陳書藝先打開自己手中的匣子,一塊塊金餅擠擠挨挨放置其中。
孫夫郎手中也同樣拿着一個小匣子,裡面是一摞厚厚的銀票,還有位于臨關縣和京城的幾張地契。
下人們擡進來的箱子也被逐一打開,兩箱整整齊齊的銀錠,兩箱绫羅綢緞,兩箱珠寶首飾,兩箱藥材香料,還有兩箱紙筆書畫。
每個箱子都由四個侍女擡着,幾乎占據了整個院落。
陳書藝道:“阿芫,臨關縣簡陋,這些東西并不足以報答你對我和阿喬的救命之恩,待你去京城,一定要告知我,讓我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陳書藝身為縣令,本身并不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這些金銀細軟還是搭上了京城帶來的家當,孫夫郎又補貼了些嫁妝,才湊了足足十箱。
程芫并不覺得少,她颔首道:“這些足夠了。”
光是妻夫二人手裡的小匣子,就已經有數萬兩,還不包括其中的宅子地契。
見程芫并無不滿,陳書藝松了口氣,招呼人将箱子擡進院中的廂房。
“阿芫,昨日事忙不能分身,今日得閑,我已在膳食樓訂好位置,午時,我與夫郎和松喬一同在酒樓為你接風,你可務必要賞臉一聚。”
程芫點頭應下,二人寒暄幾句,陳書藝還有公務,便先行離開。
孫夫郎臨離開前,對程芫歉意道:“我适才聽說阿喬的舉動,他年紀尚小,行事欠妥,還望阿芫莫要與他計較。”
他又看向徐言君:“徐公子,阿喬不懂事,對你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道歉。”
徐言君淡淡道:“既是道歉,本人來才更合适吧。”
原本他以為陳松喬真的打算放棄阿芫,在晌午這人來找自己時,還答應他一同去尋阿芫。
可沒想到直接被人攔在亭子中,揮退下人便對他惡語相向。
若非阿芫願意寵他,他還真要着了陳松喬的道。
他怎會輕易就原諒陳松喬。
孫夫郎沉默一瞬。
雖然他對徐言君的所作所為有些鄙夷,但阿喬的行為也實在欠妥,他聽下人禀報後,便想壓着人來道歉,可陳松喬鬧着不應。
近來妻主剛經曆性命之危,背地裡的黑手還未伏誅,他不能拿這些瑣事煩擾妻主,隻能硬着頭皮前來替陳松喬說和。
可惜徐言君顯然不願接受,而程芫又一副默認的樣子。
孫夫郎隻得承諾下次讓陳松喬親口道歉,便愁眉不展的離開。
下人們放好箱子,鎖上門,将廂房門上的鑰匙恭敬交給程芫。
程芫接過後,随手扔給徐言君。
徐言君緊緊捏着手中鑰匙,期待的看着程芫:“阿芫,你是要将庫房的東西交由我保管嗎?”
程芫輕哼一聲:“怎麼?不願意?”
“我願意。”
徐言君興奮的跳起來撲在程芫身上:“阿芫,我一定會打理好我們家的财物,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上一世二人成親後,程芫便将手中所有錢财交給他打理,有大額支出都會與他商議,那時他是程芫的夫郎,對此心安理得。
可這一世程芫并未與他成親,便直接将财物交由他保管。
徐言君内心的激動比前世更甚。
程芫托住撲在她身上的人,無奈皺眉:“腿剛好便這樣放肆,我看你這般不穩重,還是把鑰匙還回來,我再找個穩重的人管着。”
“那可不行,阿芫交給我就隻能由我管着了。”
徐言君絲毫不懼,攬着程芫的脖子在她肩膀上蹭來蹭去:“阿芫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程芫無奈輕笑,抱着人直接坐回椅子上。
徐言君窩在她懷中仰頭親他。
連木有些羞澀的背過身,對二人這随時随地親密的舉動見怪不怪。
他家公子苦盡甘來,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
午時程芫帶着徐言君來到膳食樓,隻有陳書藝和孫夫郎在。
陳松喬借口身子不舒服并未出現。
二人并未在意,一頓飯算得上賓主盡歡。
程芫将昨日未嘗過的菜色嘗了個遍,飯畢便提出回楓林縣。
陳書藝再三挽留,程芫隻說鋪子中的花草需要養護,陳書藝隻能無奈同意。
回府後,徐言君便将連木打發走,亦步亦趨跟在程芫身後進了屋子。
程芫更衣的功夫,回屋就見衣衫散落一地,床上的被子裡鼓起一個小包。
她無奈上前,掀起一角被子:“捂得這般嚴實不嫌悶。”
徐言君臉紅撲撲的:“阿芫,我洗過了,快來。”
程芫捏捏他的臉:“這般迫不及待,外頭日頭還大着呢。”
徐言君攬住她的手臂,像小動物一般在上面蹭來蹭去。
“阿芫,好阿芫,我們都好些時日沒有睡在一處了,我好想你呀。”
程芫輕笑,俯身去親他。
床幔落下,遮住床榻内的熱烈場景。
雲消雨歇之後,徐言君暈暈乎乎的躺在程芫懷中。
“阿芫,我們這次會有崽崽嗎?
知道徐言君對生孩子的執着,程芫隻安撫他道:“這次沒有,下次也會有。”
徐言君懶懶的“嗯”了聲,過了會兒又問程芫:“阿芫,你會娶我嗎?”
程芫拂去他額角的濕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