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了然：“趙笙同你說的？”

鄭洛初大驚：“你怎會知道？”

程芫聳聳肩：“那個人是有些蹊跷在身上的，若他真這般說，你可以信一些。”

鄭洛初心下煩亂：“我才想起，阿芫你與阿笙乃是同鄉，你可知他究竟有過何種奇遇？”

“奇遇這種東西他又怎會讓人輕易知曉。”

程芫到底還是沒有揭穿趙笙的老底：“我隻知他似乎很會制藥。”

“這倒是，”鄭洛初心中仍存疑惑：“我聽書藝說過，也見過他制的藥丸，藥效屬實太過奇特了些。”

程芫唇角微勾：“不管是出于何種緣由，隻要事情對殿下有利，殿下又何必追根究底。”

鄭洛初沒有回話。

程芫也不再多言。

不論趙笙日後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

趙笙于她來說，隻不過是在最初無聊時用來看樂子的工具人而已。

幾人在旭日初升時進入京城。

程芫跟着鄭洛初回到皇女府中。

在柳燕護衛徐言君回京之前，她還需在京城呆些時日。

鄭洛初一回京，便換上皇女服入了宮。

府上長史得了她的吩咐，不敢怠慢程芫，派侍女小心伺候着。

程芫歇息過後，便在侍女的帶領下出府遊玩。

京城不愧是都城，單隻吃喝玩樂的坊市，便比楓林縣和臨關縣加起來都要大，期間的美食更是多不勝數。

程芫一逛便到了天黑才回。

剛回府上，就被下人請去鄭洛初那裡。

鄭洛初笑道：“阿芫玩得可還盡興？”

程芫滿意點頭：“還不錯。”

鄭洛初道：“明日還有一事需勞煩阿芫。”

程芫毫不意外：“殿下請說。”

“我接了母皇的旨意，明日帶軍圍剿一處私造兵器的工坊，隻是我在軍中并無得用的人手，希望阿芫明日能出手。”

程芫挑眉：“殿下想讓我帶軍？”

鄭洛初點頭：“不知阿芫可願？”

程芫勾唇：“我一個鄉野之人，從未有過帶軍經驗，殿下也放心我？”

鄭洛初沒有絲毫遲疑：“疑人不用，我自負還是有些識人能力，阿芫有這個能力，我相信阿芫。”

程芫覺得這個四皇女挺有意思：“若是殿下相信我，那我便試試。”

鄭洛初笑了：“那便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第二日上午，程芫早早用過飯，随後穿上鄭洛初着人送來的戰甲。

甲胄通體銀色，十分沉重，程芫穿在身上尚算合身。

她将僞裝的鞭子持在手中，翻身上馬，看着校場内整裝待發的軍隊。

她輕輕開口，用異能加持的聲音頓時響徹所有人的耳邊：“出發。”

鄭洛初和程芫帶着五千人軍隊疾馳出京，用了半天時間，到達京城南邊的大山外。

鄭洛初指着前方連綿的山峰：“阿芫，那座工坊便隐藏在其中，隻是我不知具體位置，需派幾隊人馬進山搜尋。”

程芫看着眼前的山林，唇角帶着笑意：“不必，殿下帶人在此地稍後，我先去探路。”

鄭洛初怔愣一瞬，沒有阻止：“好，阿芫小心。”

程芫騎馬從小路上山。

行至路盡頭，她翻身下馬，将馬拴在樹幹上，閉眼感知片刻，随後手中藤蔓瘋長，纏住她的腰，帶她朝一個方向飛身而去。

山下，鄭洛初的親信屬官疑惑問她：“殿下，你就這般相信這個不知來曆的女子？”

不僅讓這個寂寂無名的女子帶領軍隊，還任由對方一人進山探查。

鄭洛初笑道：“我相信我的眼光，就如當初清城你一般，不也是還未中舉便被我招攬，我至今還忘不了清城你在金銮殿中侃侃而談的狀元之姿。”

名為清城的屬官笑得謙遜：“是殿下慧眼，既然殿下看好此人，屬下願相信殿下。”

程芫沒讓她們等多久，半個時辰便下了山。

鄭洛初驅馬上前：“阿芫如何？”

程芫道：“已經探查清楚，工坊裡有五百工匠，一千奴隸和三千軍隊。”

鄭洛初眼冒寒光：“如此規模，背後之人意圖不小。”

屬官道：“殿下，今日必須将此地連根拔起，若是讓人逃走，下次恐怕更加難以發現對方蹤迹。”

鄭洛初點頭，看向程芫：“阿芫，看你的了。”

程芫颔首，指揮兵卒下馬進山。

她将五千人分成五隊，一隊在山外接應，護衛鄭洛初，另外四隊分四個方向朝她探查到的工坊位置前進。

按照程芫提供的路線，四支隊伍皆順利到達工坊外的山坡上，将工坊牢牢圍在中間。

随着她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拔出刀劍，朝着山坡下的守衛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