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順着來路離開牢房,臨走前還不忘順走角落默默盛開的花朵,牢房中的幽香逐漸散去。
她借着夜色來到另一處牢門外,如法炮制進入其中,尋找徐府女眷的身影。
她不知徐耀的長相,但徐家老大和老三與徐言君一父同胞,長相自然相似。
程芫沒費什麼功夫就找了被關押在一處的徐家衆人。
徐母受了刑,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
徐家老大徐澄一邊擔憂母親,一邊安慰妹妹,心神俱疲。
她率先察覺悄無聲息出現在牢房門口的程芫,警惕道:“你是誰?”
徐家衆人被驚醒,紛紛擡頭看向程芫。
程芫打開拴在門上的銅鎖,提着食盒走進牢房。
“我叫程芫,是徐言君的妻主。”
衆人紛紛愣住。
徐澄喝道:“我家小弟從未與女子成親,哪來的什麼妻主,你到底是誰?”
程芫朝對方扔出一枚玉戒:“這是爹給我的東西。”
徐澄一眼便認出手中的玉戒正是她爹時常戴在手上的戒指。
程芫徑直走向躺在角落的徐耀。
老三徐靜警惕的擋在她身前:“你想做什麼?”
程芫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這是傷藥,我給娘處理傷口。”
聽她如此坦然的喚娘,徐靜一時無語。
“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謀害我娘,還有,我家小弟沒有出嫁,我娘可不是你娘,不許亂叫。”
程芫挑眉:“我與阿君已經成親,不管你們承不承認,徐大人就是我嶽母。”
她蹲下身推開餓了一天手腳無力的徐靜,查看徐耀的傷勢。
徐靜還要上前阻攔,被徐澄制止。
徐澄神色複雜:“小弟前些時日突然出府遊玩,是去找你?”
程芫清理着徐耀的傷口:“我與阿君情投意合,他自是來找我成親的。”
徐靜氣道:“我們身為他姐姐不知此事,娘也不知,婚事不作數。”
程芫将傷藥敷在徐耀傷口,手中異能悄然運轉:“阿君已經是我的人,你不同意關我屁事。”
“你!”
徐靜撸起袖子就要往上沖。
徐澄無奈的伸手将妹妹按回來。
就沖程芫悄無聲息潛進大理寺牢房的身手,徐府這些文人加起來也打不過她。
徐澄努力冷靜下來:“你是哪家的?”
“無門無戶,我家就我和阿君兩個人。”
她補充了句:“哦,阿君還有個弟弟叫連木。”
徐澄自然知道徐言君貼身小厮的名字。
徐靜哼了一聲:“一個孤女還想娶我徐靜的弟弟,你死了這條心吧。”
程芫關切的看她一眼:“不是想娶,是已經娶了,腦子不好就早點治。”
徐靜氣得臉色通紅,掰開徐澄的手就往上沖。
“老二,住手。”
徐耀不知何時悠悠轉醒。
徐澄和徐靜頓時顧不上程芫:“娘,你醒了。”
其餘徐家人也紛紛湊上前來。
徐耀揮退衆人,目光沉沉看向程芫:“你就是程芫?”
程芫挑眉:“娘你認得我?”
徐耀呼吸一滞,顯然沒有适應程芫這句娘。
她輕咳兩聲,沉聲道:“我讓人調查過君兒的行蹤,查到了你,本想立刻讓人将他帶回來,誰知徐府出了事,我便沒顧得上。”
她隻知自家小兒子不顧臉面的纏上一個村婦,并不知二人何時成的親。
程芫“哦”了一聲:“那幸好徐府出事,不然我還要與娘起些沖突。”
徐耀被氣得直咳嗽,徐靜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程芫能說出這種話。
徐澄身為家中老大,到底沉穩些,她無奈道:“程小姐,這種話不可亂說。”
好似徐府出事正和她意一般。
程芫點頭:“大姐說得是。”
徐澄默然。
徐耀在程芫的異能下恢複些精神,她看了眼身上莫名傳出暖意的地方,正是程芫與她相觸的手背。
她意味不明道:“我隻聽說你有一手高絕的養花技,竟不知你有如此手段。”
程芫謙虛道:“娘不知道的還有許多。”
徐耀閉了閉眼:“你既與君兒成親,為何要讓他被官差帶回來?”
程芫無奈:“我們成親一事畢竟有些貓膩,他不想連累我。”
徐耀暗歎:“那你想如何做?在流放路上帶他走?”
程芫沒有隐瞞:“我已與四皇女說好,待她登位,會赦免徐家之罪。”
徐耀神情複雜的看向程芫:“你可知徐家支持的乃是二皇女。”
程芫點頭:“知道,四皇女也知,那又如何?不管誰坐上那個位置,我隻想救徐言君。”
徐耀直勾勾盯着她:“若是我讓你幫二皇女呢?”
程芫搖頭:“二皇女鬥不過四皇女,我也信不過她。”
徐靜不忿道:“我們徐府與二皇女牽連頗深,四皇女又怎會放過我們,你被她騙了。”
程芫聳了聳肩:“她就算赦免徐家,徐家日後也隻能做普通人,她又何必為了你們與我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