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比賽下來，偉偉沒再理時綠，也沒為任何人喝彩，盯着場上的視線都冒着火，不知道要把誰燒出一個窟窿來。

時綠忍俊不禁，喊程瑾一名字的時候還故意雙手攏成一個圈，沖着偉偉喊。

偉偉嫌棄地拿起手邊的校服外套，擋住自己的耳朵，屁股還矯情地往邊上挪挪。

時綠心情好，沒跟偉偉計較，恰好程瑾一動作利落地扣籃，時綠跟那些女生一起尖叫起來。

程瑾一往時綠這邊瞥了一眼，又引起另一陣尖叫。

不過這次時綠沒叫，紅着臉抿唇笑。

邊上的女孩子有人邊竊竊私語邊偷偷看時綠這邊，面上都是八卦的神色。

偉偉被這些目光弄得如芒在背，雖然主角不是她。

放下舉着的校服外套，偉偉側頭看到小媳婦樣的時綠，驚得眼珠都要掉了。

“時綠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人程瑾一就是随便看了一眼，你在這兒害羞個什麼勁兒！”

“人生的快樂就在于自戀。”時綠擡手托着下巴，雙眼神采奕奕地盯着場上的程瑾一，“真好。”

偉偉：“……”

比賽結束，1班赢得籃球賽的冠軍，文科班的男生沒有任何沮喪的神色，甚至跟程瑾一他們幾個勾肩搭背地從場上走下來。

顧之然扔了條白毛巾給程瑾一，自己邊擦着汗邊四周看。

程瑾一草草擦完汗，還沒來得及從籃球場下來便被一群女孩子圍住，花花綠綠的瓶子被舉在程瑾一面前，叽叽喳喳地女聲環繞在程瑾一耳邊，三維立體聲。

顧之然已經看到時綠和偉偉的所在。

朝着兩人走過來。

時綠和偉偉已經站了起來，站在原地沒動，看着顧之然走向她們二人。

顧之然和程瑾一微微泛着粉的相比，黑裡透着紅，時綠自動腦補出來了一個行走的紫皮大長茄子，登時笑出聲來。

“笑什麼呢！”顧之然把擦完汗的毛巾扔給偉偉，問時綠。

“顧之然你惡不惡心！”

還沒等時綠說話，偉偉把毛巾扔在顧之然臉上。毛巾恰好蓋住顧之然的臉。

顧之然眼前一白，愣住了。

“要不你倆先聊？”時綠暧昧地笑着，縮着手腳退出這是非之地，走向還被圍着的程瑾一。

偉偉瞪了顧之然一眼，緊跟着時綠走了。

顧之然把白毛巾圍在脖子上，襯得他膚色更黑了幾度，茫然地撓了撓後腦勺，幹笑兩聲。

不知道程瑾一跟面前的女孩子們說了什麼，等時綠走到程瑾一跟前的時候，女孩子們散的差不多，就剩了一個編了精緻發型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正好背對着時綠，她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看到女孩子背在身後的雙手手指攪在一起。

“程瑾一。”時綠也站到他面前，和那個女孩并排站着。

女孩子聽到時綠的聲音，轉頭看向她，時綠也看過去。

時綠露了一個自以為親切友好的笑容，然後轉頭把手裡那瓶礦泉水遞給程瑾一：“補補水。”

程瑾一輕輕勾了勾唇，彎的弧度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水留着你自己喝就好，李老師給我們準備了。”

時綠舉着水瓶，眨眨眼，她這是被拒絕了？像他拒絕别的女孩子那樣？

此時原本兩隻手都背在身後的那個女孩子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瓶水，遞給程瑾一：“我從體育委員那裡拿過來的，你喝吧。”

時綠眼睜睜看程瑾一從那個女孩子手裡接過礦泉水，特别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偉偉和顧之然前後腳到，顧之然眼睛一直膠着在程瑾一手上，問邊上那個女生：“班長，我的水呢？”

女孩子窘了一瞬，解釋道：“球場上已經沒有了，教室裡應該有，要不然回去再喝吧。”

“好家夥！”顧之然更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程瑾一手裡的水，邊感歎命運的不公，“我們家瑾一不要小女生的水偏偏那麼多人排着隊送，我這條缺水的魚卻無人問津！”

“這次成語用的不錯。”程瑾一颠了下手裡的水，扔到顧之然懷裡，“獎勵你的。”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顧之然瞬間擰開瓶蓋，仰頭便喝。

時綠餘光瞥到1班班長白淨的小臉瞬間垮了，原本嬌柔的笑也沒了，表情跟程瑾一有得一拼。

本着關愛同學不能刺激人家的原則，時綠拿着水的手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程瑾一看到時綠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什麼都沒說。

“程瑾一你渴不渴啊？”偉偉哪壺不開提哪壺，眼疾手快地把水從時綠手裡搶了過來，遞到程瑾一面前。

“我們家綠綠還有一瓶呢！千萬别客氣！”

說着不容程瑾一拒絕，直接塞到他懷裡，扭頭對時綠炫耀似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