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光把我背回别墅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打電話跟胖子說你的腳需要休息,明天再去苻洵美家。”溫明光将給我泡腳的藥水倒了後,從外面提回來一袋子新鮮的黃杏。
我坐在地毯上給我那曆經磨難的腳上第二層藥,看着黃杏直流口水。
“明天你還要去她家?”我瞟着他的手說,“你從哪來的水果?”
溫明光把手往移動桌上一放,說:“看房的婆婆給的,晚上讓我們去她那裡吃飯。”頓了頓又說,“明早,苻洵美家裡,我一個人去,你就不用去了。”
“去做什麼?”我略略關心地問。
溫明光轉身從櫥櫃裡拿來一個水果盤,将黃杏倒進去,說:“薅羊毛。”
我咯噔一下,說:“算了吧,他們苻家的人都是人精,難纏得很。”
溫明光說:“我薅我的那一份。”
我歎了口氣,往床上一躺:“我還以為你要全薅回來。”
溫明光回眸看着我,擡手挑起我的下巴,勾着嘴角:“幫你把你的薅回來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一點點報酬,不然我沒動力。”
我拍開他的手:“多少?”
溫明光說:“十萬。”
我白眼一翻:“那算了,你把我賣了當上門女婿也不值十萬。”
溫明光呵呵一笑說:“那可不一定。”
我也呵呵一笑:“那你把我賣了吧,我後半輩子不想努力了。”
溫明光低頭翻動着盤子裡的黃杏,說:“你以為買你的都是富婆嗎?人家說不定買你去做苦力呢。譬如收麥子什麼的。”
我再呵呵一笑:“太難了,人活着太難了。沒人買,沒人愛,一點盼頭也沒有。”
溫明光糾正我的心态說:“别總是異想天開,多想點現實的。”
我說:“面對現實太殘酷了,我選擇放棄這條路。”
溫明光端着盤子去了廚房,一會兒便捂着胸口回來了,單手翻着盤子裡的黃杏說:“你都不努力一下,怎麼知道後面是什麼路。”
我伸着懶腰直起身,視線落在溫明光的小腹上,低聲:“對不起啊,之前不小心抓了一下,很疼吧……”
他默了默:“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無視你的意願,強迫你做那種事。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了。”
這話的意思想讓我感恩戴德是吧,呵呵,把老子當成X奴隸“玩”了那麼多年,輕飄飄一句話,比闊少爺拿錢打發妓女替她贖身,過兩年晾在院牆裡任其自生自滅還無情。
“謝謝。”我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咬牙輕笑不已。
“你好像不開心?”他兀自走過來,伸手撫着我的肩膀。
我眼睛發酸,絞着手指頭埋着頭呵呵發笑:“沒有啊,我很開心,我特别開心。”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除了,你會與我和平相處,原來隻是興趣磨沒了,在我跟前假裝友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