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一股無賴勁,厚着臉皮繼續說,“公子莫多心,我那攤上也有不少好東西,不如去看一看,可有入眼的?”
雲入塵擺手,“我沒有錢。”
男人笑容僵住,神情莫名地扯了扯嘴角。“我一見公子就覺得親切,罷了,全當緣分。在下不需要靈石,公子看上就可以拿走。”
雲入塵向風驚落離開方向看了一眼,手慢慢伸向胸口,他一直将手帕放在心口位置。
男人似有察覺,一把握住雲入塵手腕,聲音陰狠。“公子,這就與我去吧。”強橫的靈力壓在身上,使雲入塵無法掙紮,就這樣一路挾持着離開内城。
之後,一道鎖靈陣困住丹田。
“築基期,哪裡來的廢物。”男人冷笑,“想必也找不出幾個子,倒是臉還湊合。”
他這是被拐了?
雲入塵心覺倒黴,怪不得父母不讓他下山,原來山下已經危險到明目張膽拐賣人口了嗎?
出了覃州城,男人提起雲入塵直接向覃州山脈飛去。
他說:“一些家夥最喜歡你這樣青澀的小子,想必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他自覺雲入塵無處可逃,也就放松心神。“你可知攬玉宮?”
他不等雲入塵回答:“說來隻是個上不了門面的匪窩罷了,一個合歡宗弟子創建的逍遙窟。”
“他最近出高價,要你這樣的俊秀青年。”他淫邪地笑道:“若是你能讨好他,成為他的寵兒,不比當個窮鄉僻壤之地的小子好?”
雲入塵睜大眼睛,聽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抽動。“你...你要把我賣給男人做爐鼎?”
男人壓低聲音,“這可是屬于你的福氣。”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他罕見有了幾分怒容,但更多的是不安。雲入塵低下頭,趁男人急着趕路,靈識下沉緩慢解開鎖靈陣。
因他癡迷陣法,所以靈識反倒比修煉境界高上不少,可在體内遊走。
進入山脈後,男人左拐右拐,鑽進一片迷障中。沿途有陣法痕迹,除非知曉行進路線,或是能破解此陣,不然便要被困在陣法内。
路盡頭,是一座小型陣法,男人将幾塊靈石丢入其中,帶着雲入塵跳入,兩人被傳送到其他地方。
眩暈感消失後,雲入塵臉色不太好看,這種粗制濫造的傳送陣,就是會有強烈的不适感。
男人将雲入塵丢在地上,伸手在他腰間、脖頸摸索,而後扯開衣襟,隻看見一張手帕飄落。
“真窮,一件值點錢的法器也沒有。”男人看向腰帶上的白玉,見隻是普通裝飾,連靈玉都不是,語氣更加厭棄。
“把儲物戒打開,裡面東西都丢出來。”
雲入塵盯着掉落在腰間的手帕,伸手攥在掌心,瞬間擡起的眼眸裡面寒光閃爍。
竟然讓男人心裡一慌。
“你...你還敢瞪我?”
“你最好将我送回去。”雲入塵撐起身體,發絲披散在肩,眼神溫潤,聽不出威脅的意味。
“我夫人...”他聽見躁動的心跳,仿佛是在指責他狐假虎威,又像是揶揄他擅自說出的稱呼。“她會擔心。”
男人聽樂了,眼神懷疑地看着雲入塵,心想他腦子是不是不好。
“你夫人擔不擔心關我屁事?”
雲入塵将手帕小心放回胸口。“她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劍修。”
會用她的本命靈劍擋在他身前。
既然被抓走了未有性命之憂前。他不準備使用風驚落留給他的一劍。
避免使用後再遇到其他危險。
而另一邊,風驚落定好入住的宅院後,回到街道卻沒有看見雲入塵身影。
她皺眉溝通留在雲入塵身上的劍氣,發現已經出了覃州城。
有人将少宗綁走。
氣息震蕩,腳下石磚被她踩碎,周圍人投來驚異的目光。
内城因居住修者,一切用度皆是特制,不是一般修行者能破壞。
風驚落取出玄鳥,立身于劍身沖天而起,劃出一道光消失在天際。
從來沒有人敢在風驚落的眼皮底下,搶走她的東西。
眉宇間有些懊惱和擔憂,她就不該讓少宗單獨留下。若是受傷,她該如何與相信她的長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