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頭。”風驚落囑咐道,然後擡起手掌,五指合攏。
玄鳥虛影閃爍,更強橫的壓力湧出,讓男人仿佛真被人攥緊在手掌一樣,身體瞬間扭曲。接着劍尖從頭頂壓來,将他刺入地下,待虛影消失,原地隻剩深不見底的垂直黑洞。
風驚落一揮衣袖,四周土壤自動填埋,将一切恢複原樣。
雲入塵回頭時,男人就像從未出現在他的面前過。
“可有吓到?”
雲入塵搖頭,“你來得很及時。”
手掌還帶着泥土被他抖落,然後整理衣襟。一副很忙的樣子,眼睛一直盯着腳尖。
風驚落走過來,手指聚集水汽,替他清洗手掌。
“少宗還是跟在我身邊吧。”
她重新在手帕上留下一股劍氣,還給雲入塵。
“不回覃州城嗎?”
風驚落瞥向遠處霧氣間閃爍的紅光,語氣輕描淡寫。“他們冒犯少宗,總要為此付出代價。”
玄鳥虛影驚動霧中宅院裡的人,早在虛影浮現那一刻,就倉皇向四周逃離。
破開陣法進入宅院,根據殘留氣息,風驚落可以借此知曉他們的方位。
不等兩人過去,天邊幾人踩着法器向這裡而來。
一道響亮的男聲。“在下上玄宗弟子,許莫白,敢問道友...”
一身華貴錦緞,笑容和善,眉宇間矜持壓着貴氣的許莫白落地,剛想打招呼,看見面前人時,說了一半的話噎住。
“風...風驚落!”他後退幾步,躲到剛落地的女子身後。
“怎麼是你?”姜宸詫異,視線在雲入塵與風驚落之間遊走,而後了然一笑。
“聽聞你意外與宗内少宗結親,我本是不信,今日一見,原來你真的結親了。”
她笑容暧昧,“不會是少宗父母不同意,你把他給搶出來了?”
許莫白扯住她的袖口,被姜宸打在手背。
他小聲提醒,“别惹她...”
雲入塵聽得直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看她們的反應似乎很熟悉風驚落,但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風驚落性子喜靜,回宗時大部分時間都在劍墳之内,人也淡漠寡言,怎會做出女子所言的事。
風驚落沒有反駁姜宸的話,隻是平淡地說:“你的嘴還是一樣的惹人厭。”
“長老囑托我帶着少宗下山曆練,覃州繁華正是曆練的好地方。”
“那這劍氣是怎麼回事?”姜宸指着地面混亂的痕迹。
“有人趁我不在擄走少宗。”風驚落詢問:“你們下山沒有接過清理邪修的任務嗎?”
許莫白擡眼望天,好不容易出來放松放松,總要潇灑一段時日再去奔波,哪有人受得住日日修煉?
姜宸瞪着眼睛,“别看我,我可是煉丹師,總不能指望我去抓人。”
風驚落偏頭,猝不及防下雲入塵與她對上目光。“入塵可從賊人那裡聽到有關邪修的事?”
雲入塵身體僵住,“他稱呼攬玉宮。”
“呦,入塵。叫得可真親密。”姜宸捂着嘴,笑得像偷腥的貓。
玄鳥從身後飛至身前,姜宸的笑也就僵住,收斂神色打量衣服,似乎要看出花來。
“攬玉宮的名頭我聽過。”許莫白說:“一個合歡宗弟子籠絡一些散修建立的匪窩罷了。聽說拐走不少俊秀的修行之人玩弄。”
許莫白為自己解釋:“可不是我們不管,事情有緩有急。緊急的任務多着呢,滅了攬玉宮獲得的報酬又不多,況且我也是男人,我可不想被那麼惡心的家夥看見。”
許莫白嫌惡地直搖頭,看樣子快吐了。
“覃州山脈内,有多少邪修隐藏?”風驚落問。
姜宸攤手,“數不勝數。”
“越是繁華的地方,藏污納垢越多。”她說:“憑我們這些下山曆練的弟子又能除去幾人?”
她打量雲入塵,笑道:“令夫算是好運氣,隻被拐子要賣給攬玉宮。若是碰到堕魔的邪修,怕是血都要被吸幹。”
風驚落擡眼,“你當我是死的嗎?”
姜宸嘟囔着轉過頭,不就是留給他保命手段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該死,風驚落的一劍,出多少靈石她也願意買一道。
弱不禁風的男人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