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掏出一塊血紅色的令牌,傳給對面幾句話。
任務大殿
隻有一位工作人員,坐在櫃台後悠閑翻閱書籍。
任務闆面最上方是赤金的橫幅,挂着的正是風驚落發布的懸賞令。
在之下則是密密麻麻的各類任務。
“下山之前,長老希望我帶少宗曆練。入塵有感興趣的任務嗎?”
雲入塵掃過一張張紙面。他是築基,接一些獵殺任務不适合他,何況雲入塵迄今為止還沒有殺過人。
他思忖之後,目光落在一張嶄新的紙面。将其揭下。
「拍賣會之後,護送商隊離開覃州城,前往雪原國。」
問天宗依附的山脈被宗門大陣所保護,又因靈氣充沛,常年綠草如茵,開不盡山花,望不到頭的藍天。
雲入塵一直想下山走一走,看一看皚皚白雪,卷起浪花的海洋,四季不同的輪轉。
姜宸瞄了一眼,“雪原國?距離覃州城很遠。”
覃州屬于中部,而雪原國要一直走到北部,即使騎坐靈獸也需要一段時日。
“隻有三個月時間,一來一回要耽誤許久,你确定要浪費在這個任務上嗎?”報酬也沒有很高。
目光移向雲入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來得及。”
玄鳥的速度很快,足夠在短時間内送她到禁地。
風驚落确定下來,姜宸也不掃興,隻說了句,“我也要去。”
“報酬我不要,單純去雪原國看看有沒有我能用上的靈藥。”
“那我也去吧。”許莫白說:“總歸也無事。”
白玉歌不用說,他必然是要随行。
确定任務,幾人一時之間清閑起來。本來還能在内城遊玩一番,可如今城内空蕩,連閑逛的樂趣也無。
衆人便回去住所,姜宸研究丹方,許莫白拉上白玉歌要去喝酒,想着雲入塵留下也是無聊,便也把他拽走。
風驚落也沒有阻攔,少宗與他們在一起能确保安全。
而她也需要修煉。
回去屋内,盤腿坐在床上,雙手合抱。玄鳥飛出懸在身前,風驚落的意識進入劍中,與裡面無數劍影厮殺。
她将劍墳複刻進玄鳥之中。
三人沒有去大酒樓,隻在街角小攤坐下,要一壺溫酒。
許莫白自認年紀最輕,為兩人人倒滿酒液。
“以往隻聞少宗名頭,昨日方才初次見面。”他舉杯,“不論如何,相見即緣分。”
他一飲而盡,酒香在唇齒間蔓延。這是果酒,味道香甜,酒氣不重。
他不喜歡朋友相聚,弄得醉醺醺的丢人模樣。
雲入塵陪同将酒飲盡,并沒有被酒氣味沖得不适。
“因我境界低,父母不準我下山。多虧風驚落,我才能下山行走。”
許莫白擺手,“我也不問雲兄有關修煉之事,各人有各人的緣分。這人世間幾人能成仙,我隻圖潇灑一世。”
搖晃酒杯,震蕩的酒液被他抛向虛空,靈氣指引化作一條酒龍,被他吞入口中。
“白玉歌。”他敲着對方肩膀。“你啞巴了?”
“我不喜飲酒。”
“無趣。”許莫白失笑,“何必過得這麼認真?”
“這一點你與風驚落倒是相像,兩個無趣隻知道苦修的家夥。”
“她是什麼樣?”雲入塵突然問。
許莫白愣了下,“你不知道?”同在問天宗,怎麼也會了解一些。
雲入塵搖頭,“我不喜歡打聽宗内的事。”
許莫白轉念一想,心中了然,他也聽過不少有關雲入塵的傳聞,沒幾句好話。
“她...”
許莫白正要說,白玉歌打斷他。“别在背後說她壞話。”
“我這是實話實說。”他無語,偏過頭不看白玉歌。
“她的事還用我編排?”他看向雲入塵,“不知道你對她了解幾分。”
“反正我們眼中,”他舉起手指,“三分狂七分狠。”
“從這次你被擄走的事就可以看出來。”許莫白四周打量幾眼,壓低聲音。“你别看風驚落少言寡語,平時臉上不露聲色。”
他指着自己,“我為什麼對她有幾分敬畏心。”
支着的棚頂布被風吹動,輕輕搖晃,棚外的天空有雪白的雲吹散成長長的雲線。
“我親眼看過她大殺四方,持着那把玄鳥,于人群之中,一劍一人。”
“無論襲向她的是某個宗門天驕,還是哪位少宗。最後隻有她站在斷崖上面,雙手按着劍柄俯視所有人。”
許莫白笑了幾聲,陷入回憶中,那樣的畫面,誰看後都不會再忘。
手掌按在雲入塵肩膀,他說:“她曾經因為某件事,獨自走進妖山殺出。”
“至今無人知道緣由。”
“許莫白!”白玉歌呵斥。
後者眨眼,撓着後腦幹笑幾聲。“我說得太多了。”
放下酒杯,手指托住下颚,酒香似乎染在指間,被他嗅聞。
“修行之路殘酷,迫不得已也需反擊。”
“但是...”雲入塵瞳仁清亮,映射許莫白逐漸驚愕的臉龐。“她一定是個溫柔的人。”
許莫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