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十萬!”
“你...”許莫白氣急,他也有不少儲蓄,還想着大家湊一湊。
姜宸按住他的手臂捏緊,示意他冷靜,不能激怒對方。
她有一粒丹藥,是宗門庇護她的靈寶,在場都是宗内天驕,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保命的手段,隻是還未入禁地,用在這裡多少有一些可惜。
冥嶺的視線突然落在姜宸身上。“小姑娘,我勸你不要浪費丹藥,那東西對老祖沒用。”
“再厲害的靈寶,使用者實力低微又有什麼用?”
姜宸松開許莫白,撚着丹藥的手指顫抖。
在場的人隻有風驚落表情最是平靜,甚至讓冥嶺也有些詫異。
驚疑不定地打量對方,他沒從這個女人身上察覺到什麼危險的氣息,她憑什麼這麼淡定?
還是說她出得起這麼多靈石?
冥嶺舔舐嘴唇,隻不過一段時間未出來,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有錢嗎?
“道友考慮得怎麼樣?”
風驚落擡眼,視線看着天邊的雲朵。“你太貪了。”
視線下移,眸光似兩點鬼火,看得冥嶺心生警覺。
“半塊靈石我也不會給你。”
氣氛随着她的話如墜冰窟,瞬間冷了下去。
幾人的視線都落在風驚落身上。
他們自然是知道她不是托大的人,可面對出竅境,風驚落難道有什麼對抗的法寶嗎?
隻聽風驚落開口:“去城外,内城對你而言也不方便。”
冥嶺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點點頭。
一行人便在壓抑的氛圍下向城外走去,許莫白用餘光瞟着跟在他們身後的冥嶺。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手心汗濕,想不出風驚落能用什麼辦法解決他們遇見的麻煩。
等出了城門,腳步仍不停,直至快到覃州山下時,風驚落才站定,回身取出玄鳥。
冥嶺甩着他的魚竿,“老祖我天才見過不少,像你這麼狂妄的可不多。”
細若遊絲的漁線,劃過虛空竟隐隐出現裂縫,前端魚鈎漂浮,對準風驚落。
白玉歌站在風驚落身側,小聲詢問:“有把握嗎?”
他曾在秘境中撿到一把破損神器,若是全力催動将其炸毀;威力也許可以傷到出竅境,但他們能不能活下來也要看運氣。
“無礙。”她輕聲說,剛才因思索而煩惱的神情消失,此刻眼帶笑意,向白玉歌看去,并不将冥嶺放在心上。
白玉歌扣緊劍柄,回應她的目光沒有移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倉皇躲閃。
風驚落擡起手,玄鳥跟随漂浮在身前。
“好劍。”冥嶺凝視劍身透露的血氣,一甩魚竿,魚鈎向玄鳥纏去。
幾個金丹期修士,還不需要他認真對待。
玄鳥嗡鳴一聲,若離弦之箭彈射出去,主動鑽入魚線的纏繞,直刺向冥嶺廟門。
“大膽!”此舉激怒冥嶺,伸手掐訣,自身上升起騰騰血霧,在他背後凝聚成血色邪神像。
生有六臂,眼若銅鈴,獠牙露出唇外,大手向玄鳥抓來。
食指中指并攏,輕慢地向下按,玄鳥随之而動,向下躲閃邪神手掌。
冥嶺心覺丢失面子,一揮衣袖,一掌向衆人拍來,聚集的靈氣使地面泥土崩裂,帶着無法阻擋的氣息碾壓過來。
“分”
一句低語,玄鳥突然分開,足有數十把飛到風驚落身前。
“劍陣”
玄鳥彙合,從裡到外成一圈圈圓形彙聚,相互之間劍氣勾連,似乎疊加着使氣息變換得更加危險。
有細小的電弧閃過,他們頭頂上方天空逐漸黯淡,烏雲密布,雷電閃爍。
風驚落以劍指一揮,“禦雷!”
劍陣猛地一縮,雷光乍現,再倏地分開,玄鳥似乎變得更多,纏繞着雷光向冥嶺射去。
蒼穹劃過的雷光跟随,對準冥嶺也要一同落下。
冥嶺瞳孔縮小,視線在玄鳥與空中雷電遊移,目光不敢置信。
這個女人用得什麼手段,能這般輕松的禦使雷霆。
而且不是一般的雷。
冥嶺松開魚竿,雙手合十,身後邪神變大,似有擎天之能,以身擋住數量衆多的玄鳥,張開六臂抓向天空奔來的雷霆。
風驚落再言,
“千刃。”
玄鳥分裂千把,密密麻麻捅進邪神體内,把他紮成刺猬。
“巨靈。”
劍氣在邪神像上方凝聚,化作一把如山嶽般巨大的劍影,劍尖指着邪神眉心。
其中被保護住的冥嶺,額頭滲出汗珠,他沒有在風驚落身上感受到洩露的靈氣,猜測不到對方的境界,難道是碰見一個奪舍的老妖嗎?
“神霄。”
一道雷電劃破蒼穹,遊蛇般從天際飛下,纏繞在巨劍虛影上。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