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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開幻術北域存寶鏡,弄密謀南海生奇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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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目村?相傳鳏魚之眼終夜不閉,故而有無妻曰鳏之說,魚目也多用來指代無偶獨宿。這個名字不大吉利。”

一番交談,遠羨得知他所救之人乃是村裡的采珠女,無父無母,一人獨居,村裡人都叫她青芝。說到此處時,遠羨還颔首淺笑,“那你怎麼不住在泰山、要住在南海?”

青芝不明就裡,也不搭話,隻順着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講到她今日出海采珠,因天氣驟變,海面又出現不明暗流,船隻才被吹移到遠處,并不知是何處冒出的鲛人。

青芝因感念遠羨救命之恩,且知他乃非凡人也,便邀他至自己的小木屋休息,讓他在自家就寝,自己則翻出厚棉絮和被褥準備到廳内打地鋪。遠羨拒絕不成,更因心内好奇,便先應允了。

甫入屋内,遠羨見此處雖顯清貧,卻整潔規整,他抱着雪浪尋座椅坐下,青芝先為他倒了杯水,心想自己從不喝熱茶,不禁有幾分疑惑,“仙人會在意冷熱麼?”

遠羨說了聲無妨,青芝便将水遞了過去,洩氣般癱坐在地鋪上,道:“這兒本來是叫真珠村。”她歇了口氣,“隻是近年來産的珍珠愈發少了,個頭、光澤更不比從前。又因村長老丈交付珍珠時,不知怎的被混入了幾粒石子。外地商家便借故生事,紛紛指責我們魚目混珠、以次充好,那批珍珠更是白白給出去了,随後此事傳開了,外人都隻叫這兒魚目村。村長因此自責不已,不久便郁郁而終了……”說至此處她又不免含淚哽咽。

遠羨聽了,先是低首不語,後又淡然道:“想來魚目可混珠,珍珠也可能被誤認為魚目。有人不識貨,便讓他們自鳴得意,有人愛耍心計,便讓他們自作自受。顧好自身便成,斷了交易往來未嘗不是好事。何必隻見銀寶銅錢,不見紙锞冥镪?”

青芝隻覺這番話也算新鮮,暗暗對遠羨又存了一份敬意,“說的也是。本來珍珠越來越少,又生出這等變故,村裡人漸漸就不采珠了,平日裡不過捕魚為生,自給自足并無大礙。”她輕咬下唇,遺憾道:“不過,沒能讓那些人吃點苦頭,我心裡還是不痛快。”

千裡之外的枕夢族,又是另一番景象。

寶鏡正與大祭司一同進行靈思測算,祭壇下環繞着數百族人,紛紛不出一言。枕夢族尚水忌火,除去庖廚之事,甚少見火光,夜晚也多用明珠取亮。祭壇外方内圓,正中央蓮形石台上僅供奉雨水、霜露和白渠水各一盞,以示蒼天、大地與河海,東西南北四角各置清水一壇。無有火焰作響,夜風吹拂下,更顯安靜異常。

大祭司手持玄木杖,一身暗紅蓮紋黑色衣袍連着兜帽,将她矮小佝偻的身軀極大程度地隐蔽于陰影下。她置身祭壇中心,身前是虔誠跪拜的聖女,周圍是誠心祈禱的族民。天水、地水、以及海河水,皆供驅策;穹頂星鬥、八方夜風同為見證。

杖一升,四邊清水緩緩自壇中升起,繼而分展,迅速連成一道環形水幕,以祭壇為界,在視線和聲音上将大祭祀和聖女同族民分隔開來。祭祀又三指分取碗中水,點向寶鏡鎖骨中心。

須臾間,寶鏡頸下紅光熾盛,她立刻取下項上墜鍊,雙手将其捧至祭祀跟前。祭祀右手持杖,左手手指輕撫赤色玉珠,唇齒間不停吐出神秘咒文。

忽然,驚雷鳴,紫電現。大祭司眼白翻出、身形搖晃、狀似瘋魔,語氣分外激動,“天隕星雨,月噬日光。是時海河俱溢、山嶽皆傾。麒麟鬥而日月蝕,鲸魚死而彗星見。”

隻見大祭司雙目淌下鮮血,仍然念念有詞,“玉魂入歸墟,不枯亦不榮;雪魄歸滄海,無生也無滅。茫茫仙道,杳漠神源,複又見矣。”

寶鏡立刻收回玉珠,大喊道:“婆婆!”大祭司神志稍微回轉,“聖女,你失态了。”寶鏡見祭祀氣虛體乏,仍然勉力支撐,索性點了她睡穴,制住其行動。

水幕驟收,紛紛歸回原處。寶鏡迅速拭去大祭司臉上血痕,免叫人心惶惶。族民眼見測算出現異狀,紛紛上前,喊到:“大祭司!”

寶鏡心裡雖是疑雲一團,隻得先安撫族民,說大祭祀隻是靈力耗損過度暫時暈厥,又讓兩位侍女将其送回房間休息。安置妥當後,又言一切照常推進。三名族人聞言仔細撤走三盞聖水,将其捧到白渠緩緩倒了。

烏雲漸散,寶鏡重新戴好玉珠,褪掉鞋襪,稍作休整便走至祭壇中心。水鼓緩奏,水流叮咚,她身子一輕,躍到兩尺高的蓮台上,右足微擡,手指拈花,玉腰一彎,在月光照拂下靈動做舞。

風吹無聲情有聲,寶鏡舞步趨緩,以術法傳音念起祝禱詞:“中天之月、九天諸星,謹以吾名請輝耀降世,護吾族今歲新生赤子永祛邪祟、一生無虞。”言罷雙手交叉、虔誠跪于月下。族民見狀雙膝跪地,雙掌合十,為親為近為己祈求平安喜樂。

測算、水舞和祈福後續事宜全部結束後,寶鏡才回房,見渙塵仍然端坐在榻上,雖然詫異,卻安心不少。可祭禮生變,讓人心煩意亂;那則預言,更讓人感到不安。這顆客星的到來,難道是禍?她擺出戒備姿态,緩緩走到了桌邊。

渙塵聽見動靜才睜開雙眼,此時才細細打量了寶鏡一番。

眼前人身量适中,膚色較白,并不紅潤,但是眉彎如月,目明且靈。她不似方才粗布衣裳,而是穿着湛藍衣裙,外罩淺藍紗衣,上面用褐色絲線不疏不密地繡着碎花細葉。部分頭發盤成丸狀,其餘發絲被辮成數股在後背及兩肩處垂下,發型并無大變,隻是披上了寶藍頭紗,紗尾垂有不大不小的水滴狀透明寶石,額間是一彎串葉片銅飾,腰帶左方墜着一串深紅粗線系着的銅片和銅鈴,起步走動間都會搖出清脆聲響。

渙塵毫無顧忌地直視寶鏡,似是在凝望不可知的遠方,又感心口微痛,輕輕捂了捂胸前。

“道者究竟是誰?”寶鏡見他似乎身體有恙,心中暗作打算。她左手放在身前,右手背于身後,撚指做掐訣狀。

渙塵莫名出神半刻,随後答道:“靈墟西南處、夜荒山回首崖出碧玄蓮峰下歸夜洞洞主座下弟子應皓應渙塵是也。排行第六,修習道法,亦通武藝。身懷給雨支風券,略懂施雲布雨。平日所習不過禦風訣、驅水訣等微末法術,還需指教以求精益。不知姑娘可願告知名号?”話語甫落,渙塵隻覺脖頸左邊寒氣逼人。

原來寶鏡手持冰劍驟然逼近,正将劍直直架在渙塵脖子上,她氣勢淩厲,語氣卻柔,面上含笑,道:“白渠鑒心方寶鏡是也。在下略通水術,聚氣成水、凝水成冰不在話下。至于其他,比不過仙家門生。敵友未明,俗子隻好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了,不知仙人要如何解開此結。”寶鏡自知絕非渙塵對手,此番隻為試探,不意當真控住對方。

那渙塵本是身法頗快、武藝最精,道法反在其次。故而寶鏡之劍雖出乎意料,但全身而退并非難事。隻因他見寶鏡此番似有怒意,索性不躲不避,給彼此一個平心靜氣談話的好機會。

“既然無結,何須要解?大家做朋友,快快樂樂的,不好麼?怪道師父在我幼時便叮囑我勿要離開夜荒山,曾言:‘識字是煩惱初始,識人是憂慮開端。’又道:‘時而羨你:無父無母一人遊,無親無故免成仇。無兒無女無牽挂,無朋無友心不憂。’難道與人相處真是煩惱憂慮的開端?”渙塵想起師尊曾經所言,更添幾分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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