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醫院時已經快十點,等車的間隙,瞿夏問阚柏清:“今晚回宿舍嗎?”
阚柏清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在她最為敏感的耳垂處吻了吻,音色低沉:“今晚我想慶祝一下。”
瞿夏偏頭問:“慶祝什麼?”
阚柏清說:“升職加薪。”
瞿夏揚起嘴角,早就看出元擎的總裁特别賞識他,她替他高興,說:
“我就知道你這顆金子遲早會發光的。”
出租車上,瞿夏從來沒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雖然這個點的蓉市一點也不堵車,車子被師傅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口幹舌燥的感覺讓她有些難受,她的手被阚柏清緊緊的裹着,有些汗津津的,她甚至不敢與阚柏清對視,隻能轉頭看向窗外。
她能感受到阚柏清的狀态也不遑多讓,從捏着她手的溫度和力度就能感覺出來。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點點的小火星似乎就能引發一場燃盡萬物的山火。
很慶幸,從上電梯到家門口,他們沒有遇到一個人,沒人見到他們吻得難分難舍的樣子。
阚柏清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打開了門,呼吸交錯,唇齒相擊。
随着大門‘嘭’地一聲合上,山火‘轟’地迸發出巨大的能量,把整個世界都烤得滾燙。
‘嗡——嗡——嗡——’
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吵到讓人無法忽略。
平時這個點哪裡會有人給她打電話,瞿夏不想理會,又怕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努力撐起半個身子,斜靠在阚柏清進門後塞在她腦袋下的枕頭上,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老爸。
“快停下,嗯——是我爸!”瞿夏曲腿,抓住被子裡阚柏清的頭發阻止他。
阚柏清平日裡總是一副冷清禁欲的樣子,對她也算百依百順,這時卻像是脫缰的野馬,越是阻止,越是不訓。
她隻能像往常那樣求饒:“寶寶——”
阚柏清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擡頭爬了起來,伏在她的頸窩,慵懶沙啞的嗓音裡似乎透着點不甘:“接吧。”
瞿夏深吸口氣點了接聽:“爸,什麼事兒啊這大晚上的——”
瞿松華問:“你去看你媽了?”
瞿夏奇道:“你怎麼知道?”
瞿松華語氣不悅:“你怎麼還把那個小子帶去了?”
瞿夏蹭地坐了起來,問:“誰給你嚼舌根呢?我本來也打算跟你說的,我現在已經跟他在一起了!”
瞿松華頓了頓繼續說:“你别管我怎麼知道,我告訴你,你們的事兒,我不同意。”
手機的音量不大,但兩人都聽清楚了。
阚柏清支起身子從床上下來,獨自走向陽台,把空間留給瞿夏。
瞿夏覺得爸爸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一眼陽台上阚柏清那颀長模糊的背影,繼續對瞿松華說:
“爸,你有點獨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