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月過去,郁蓮還是沒醒,瞿夏看着媽媽周身插滿管子,各種儀器環繞周圍,顯示屏上的曲線并沒有什麼波動,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焦急。
瞿松華對女兒說:“幺兒,需要時間,這麼多年都等了,不怕再等兩個月。”
瞿夏隻能點點頭,跟着爸爸走出病房,嘴裡念叨着:“我想讓媽媽醒過來參加我的婚禮。”
瞿松華笑說:“這種事情,勉強不來,你們該什麼時候辦就什麼時候辦,我就代表你媽了。”
瞿夏不依,倔強道:“我甯願推遲婚期。”
瞿松華知道女兒的脾氣,知道勸不動:“你跟柏淸商量好就行。”
瞿夏理所當然地說:“他都聽我的,商量什麼。對了,這周六是他生日,你記得留出時間哦。”
*
阚柏清已經很久不過生日,要不是每年媽媽都會過問,他幾乎忘了生日這回事。
今年實在特殊,忙碌的大總裁也得抽出一晚上的時間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
第一趟是跟長輩們一起,他早就派了直升機接姑姑和媽媽過來,兩個老人拉着瞿夏的手閑話家常,看起來十分親熱,但是他還是怕瞿夏聽不懂方言,走過去充當翻譯官,結果卻被嫌棄。
“我現在能聽懂了。”瞿夏十分得意,看他的眼神似秋波流轉,睫毛濃密卷翹,像兩把黑羽扇,“你去招呼其他人。”
等夜深,當然還有年輕人之間的第二趟,蓉市最大的蘭芝俱樂部被包場,柯柄勤肩負起重任,負責讓來賓賓至如歸。
瞿夏和阚柏清稍微露了個臉就溜之大吉,他們實在不樂意應付這種事,索性早早回家。
阚柏清進門長籲一口氣,歎道:“比我上班還累。”
瞿夏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阚柏清扯松領帶,穿上拖鞋,給瞿夏遞過來一杯果汁,結果卻被推開。
“我不喝。”
阚柏清偏頭望着他,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你平時不是挺愛喝這些東西的嗎?”
瞿夏給了他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控——糖!”
阚柏清看了看她柳條似的身姿和纖細的腰肢,皺眉道:“好好的控糖幹嘛?你别想減肥啊,我不準的。”
瞿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但卻笑而不語,阚柏清直覺她有事兒瞞着自己,過去摟住她,拿眼神逼視她。
瞿夏臉上白裡透紅,笑着推他:“别鬧,你媽媽和姑姑已經睡了,我們去二樓,去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阚柏清暫且放過她,兩人直奔二樓。
瞿夏看着阚柏清明亮又期盼的表情,心裡百味交織,她即将和這個男人步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阚柏清。
阚柏清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像是不認識上面的字一樣懵懵懂懂,不太确定地問:“我們——有孩子了?”
瞿夏莞爾,輕輕點了點頭。
阚柏清拿着那張紙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像個求知的小學生一樣指着B超單上那個小小的點,問:“它就在這個位置嗎?”
瞿夏繼續點頭,阚柏清又非要蹲下來聽她的肚子。
“現在還小,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