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看着三人驟起驟落,都是沖自己而來,急忙掣刀在手,護身迎敵。
三貝勒要在金寓北飛出去這稍縱即逝的空當,先拿住那漢人刺客,然後再和金寓北周旋。孰料金寓北借力又借樹,去而複返,疾隼一樣已到了四貝勒面前。
四貝勒也沒料到金寓北去得快,回來更快。不假思索,當即彎刀上舉,一招“長空雁叫”,直刺上去。
他見金寓北在空中右掌斜拍刀背,即圈轉彎刀,削他手腕。但彎刀尚未轉動就已被拍上,陡覺臂膀連同半邊身子劇震,彎刀拿捏不住,脫手下落。
金寓北右手向下拂在四貝勒胸前神封穴上,落下地來,探手一抄,接住下落的彎刀,架在四貝勒的脖子上。這幾下輕松潇灑、妙到毫巅。起落、勁力拿捏得毫厘不爽,宛似早就試演純熟的戲法一樣。直看得衆勇士兵丁目瞪口呆,手足無措。還沒等轉念援手之時,首領已成了别人的俘虜。
金寓北轉首看三貝勒時,見他也已拿住刺客,左手抓在刺客右肩上。
一衆勇士、兵丁這時才緩過神來,紛紛執刀向金寓北沖過來,欲待解救四貝勒。
金寓北一彈鋼刀,“铮铮”作響,大喝一聲:“退下!”衆勇士、兵丁登時止步。看看四貝勒,又看看三貝勒,站在當地。
三貝勒一揮手,示意衆人退下。衆勇士、兵丁隻好退後幾步,但仍把金寓北、三貝勒、四貝勒,還有刺客四人圍在垓心。金寓北見衆女真勇士、兵丁被穩住以後,又看向三貝勒和那漢人刺客。
隻見那名漢人刺客渾身劇抖,頭上戴一頂舊皮帽,穿一身破舊棉衣,用一塊毛氈做的圍巾把臉圍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個大大的烏亮的眼睛。
金寓北看見刺客那一雙眼睛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動,覺得那雙眼睛和看着自己的眼神,似是十分熟悉。但這念頭隻是一轉即過,此時危機四伏,不及多想,先帶一衆漢人全身而退最為緊要。
他隻是以為那刺客和自己是一般心思,也是想要控制住四貝勒,就此脫困,不過沒能得手,自己反落入了别人的掌控之中。
金寓北正欲開口讓三貝勒放開刺客,讓女真勇士、兵丁們閃開道路。卻聽得三貝勒朗聲說道:“尊駕連我家貝勒爺都敢刺殺,難道沒有膽量以真面目示人嗎?”
說着右手食指從那刺客後頸自下而上插入圍巾皮帽,向後一挑。猶如以利刃削割一般,圍巾皮帽應手破裂。刺客的圍巾斷得一塊塊地随風翻轉,皮帽也應手飛出。
陡然間,看那刺客時,竟然有一叢如瀑的青絲從頭頂飄下,隽秀的面容,嬌柔無比,清麗脫俗,一個人竟宛似一朵無比清純的雪蓮花,陡然間開在了這關外苦寒的大雪山上。
她竟然是一名妙齡少女!也隻十六、七歲年紀。雖然穿一身破舊棉衣,卻掩不住溫婉芬芳的氣質。一時間,山坡上幾百女真人、漢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