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補完色,賀鯉徹底長了記性,日夜都是小心再小心,終于沒有再讓傷口出什麼岔子。
随着紋身的慢慢恢複,她心中難過的情愫似乎也随之慢慢愈合,生活和工作回到了按部就班的軌道上。
周五晚上,葉琇瑩約她去酒吧小酌一杯。
算着時間,雖然距離她紋身還沒滿一個月,但也差不了幾天,賀鯉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1991一如既往的火爆,外加今晚有樂隊演出,全場更是座無虛席,好在她們提前訂了位置才不至于跑空。
葉琇瑩的上下班時間規律,等賀鯉姗姗來遲的時候,她已經在同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談天說地了。不知她最後對對方說了什麼,總之男人離開時眼神裡是說不完的意猶未盡。
“怎麼來這麼晚啊?”還沒到演出開始的時間,說話暫時不需要費嗓子。
“下班晚高峰,路上太堵了。”
“喝點兒什麼?”
“威士忌吧。”
“服務員,兩杯威士忌。”
葉琇瑩隔着桌子,借着絢爛的燈光仔細觀察賀鯉,打量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怎麼了?”
“找找你的紋身。”
“在肩上。”
“難怪。給我看看。”賀鯉的衣服寬寬大大,扒拉兩下就能清楚看見。
“手藝确實不錯。”
“紋身感覺如何?疼不疼?”
說起來,紋身店最初還是葉琇瑩介紹的,而她是從一個特别熱衷紋身的好友那兒聽來的。她一直對紋身特别感興趣,奈何工作不允許,隻好就此打消這個念頭,但關于未知領域的那些事始終保持着好奇。
“疼,”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疼,“但忍忍也就過去了。”
“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快好了。上次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被我抓壞了,後面還重新去補色來着,否則應該早就沒事了吧。”
“喝酒不影響?”
“不影響。”來都來了,她才不想掃興。
“行,今天我請客,就當給你慶功了。”
兩人邊喝邊聊,時間轉瞬即逝,趁葉琇瑩去洗手間的間隙,賀鯉百無聊賴地四處亂看,許久不來也不知道現在都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這不看也就罷了,一看就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一顆熟悉的腦袋。這麼毛茸茸讓人想蹂躏的腦袋,可不就是周斯羽的嗎?
他坐在另一側深處的沙發上,和她隔着一整個舞池,翹着二郎腿,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一副極其懶散的樣子,而坐在他身側的顯然就是他的那位跟屁蟲。
賀鯉倒吸一口涼氣,趁對方還未發現自己,立即就心虛地撤回了目光。她實在不想被他認出來,更不想跟他打招呼,那種場面光是想想都覺得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把問題掐死在根源中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好在演出很快開始,全場的燈光由明轉暗,齊刷刷地集中在了舞台上,其他的區域的視野就變得模糊起來。
賀鯉順勢換了座位,和葉琇瑩并排坐着面朝舞台,順便背對周斯羽。
“這支樂隊是什麼來頭?”兩人挨得更近了些,方便在嘈雜的環境聽見說話。
“聽說他們給很多知名歌手的演唱會做過伴奏。”
“這麼厲害?”
“這段時間XXX來S市開巡演,樂隊就是他們。”
“那他們還能見縫插針地來這兒演出?”
“估計這間酒吧的老闆來頭不小。”
“那我們今晚還真是賺到了。”
來1991玩的大部分還是為了喝酒消遣,現場演出充其量是錦上添花,算不上什麼噱頭。平日裡每晚也都有人在此駐唱,沒人會特别在意這晚的嘉賓到底是不是換了人。
但這并不妨礙有少數人就是奔着這支樂隊來的。
人群中一眼便能看見站在前排的幾個年輕女孩子手中舉着橫幅,雖然看不清上面具體寫的是什麼内容,畫着的又是什麼圖案,但從她們的反應不難看出她們的身份是樂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