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未扶額搖頭。
母親宮月之開口道,“未未,我們清楚你想要保護我們的這份心,可這也太……”
“你們記不記得在哪裡發現我的?還有,我之前給過你們的那個夢界話本子。”
三人回憶了一會兒,葉白初突然道,“記得記得,當時話本子上那個對夢神的描述我還問阿姊,‘怎麼和你那麼像呀’?”
葉墨未眉眼帶着無奈的笑,“是,是。”
“總之記得我說的話。回罷。”葉墨未踏入夜色之時,天上星竟都随着暗了些。
三人沉默了半晌,葉藉欲言又止,最終擺了擺手,回了房睡覺。
次日,葉白初清晨便去了軍營。
“小葉将軍早啊。”
“早王叔。”
她抱着劍,加入了操練隊伍中。
她年方十五,從小女扮男裝跟着主将葉藉生活在這軍營中,十四歲便打遍軍中年輕一輩,被稱為“小葉将軍”。
她正練着劍,無意瞥見一個小兵鬼鬼祟祟往角落走去。她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好啊,偷藏酒?”葉白初揪住他的耳朵,笑着瞪眼道。
“小葉将軍,不敢不敢了!”小兵連忙求饒。
“好了,酒我先替你收着,哪日要是完成任務了就還給你。”葉白初提了酒轉身擺了擺手。
她把酒收起來之後,便去看了擂台。
“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這麼久有進步沒。”
她随手點了個壯實新兵,"上回掰手腕輸給我的賬還沒算呢。"
哄笑聲中,一個黑臉漢子撓頭爬上擂台,鐵塔似的身子震得木闆吱呀響。葉白初突然旋身後撤,劍鞘精準點在他膝窩麻筋處。衆人尚未看清招式,壯漢已單膝跪地,劍尖虛指咽喉。
"将軍耍詐!"台下起哄聲四起。
"外族人砍你腦袋時可不管公不公平。"她收劍入鞘。
“還有沒有人?”她喊道。
一個新兵突然從台下躍起朝她沖來。
葉白初橫劍格擋,稱贊道,“好身手!”她劍鋒下壓三寸,本該直取咽喉,卻臨時改挑對方束腰革帶。少年慌忙後撤護住下盤時,葉白初的劍柄已抵住他心口:"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等你系腰帶。"
台下喝彩聲炸響。
“好!”
台下一位瘸腿老兵感歎道,“小葉頗有葉将軍年輕時的風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葉白初眉眼帶着笑,從擂台上一躍而下。
她朝老兵行了禮。
“謝古爺爺。”
該吃午飯時,看到一個士兵對着一幅畫像癡迷。
“……這女子可是你要過門的未婚妻?”葉白初偷偷摸摸站在他身後,幽幽道。
那位士兵吓了一跳,順了順氣搖頭道,“咋可能……這是王城中一位女子,等俺不再打仗了,定要去看看這美女到底長啥樣……聽兄弟們說,她可是要成醉吟樓頭牌的人,不知道真的假的……”
葉白初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她瞧了許久,“确實貌美。”看到右下角的名字——醉錦,她挑了挑眉,伸手拿過士兵手中畫像收在腰間。
“不再打仗之時,我帶你去看她。”
她回了帳篷,開始研究兵書。
半晌,她皺了皺眉,“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葉藉突然湊到她身邊出聲道。
“爹!你吓我一跳。”葉白初擡眸笑道。
“這點……還有這點……”葉白初指了指,葉藉則一一為她解釋。“‘并敵一向,千裡殺将’啊,此在于集中力量的同時還要規避風險。比如你要去取敵方首級,你共派出三十個人,但其實二十九人都為佯攻,隻有一人的目的在于取他性命。可明白?”葉白初思考片刻點了點頭。“那這個呢?為什麼不能重複使用統一計策?”葉白初指着“戰勝不複,而應形于無窮”問道。
葉藉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呆子!敵人不會學習并且适應嗎?”葉白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她突然恍然大悟道。“但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對策略的固有認知,而反将一軍。”葉白初騰得站起來,等待葉藉的誇獎。
葉藉笑道,“好好,我們初初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很聰明,不愧是古叔說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爹——又打趣我!”葉白初嘟囔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