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南歌子?”
唯一有幸躲過一針的皂袍男人不慎在意地站起來,颠了颠手中斧頭,出口的第一句話就讓素和蟬确定了對方是沖着自己來的。
“本來想用這小孩騙騙你的。”說罷,他朝着那小孩擺擺手,“過來。”
陳驚鵲一看這場面便輕輕拍了拍素和蟬:“放我下去吧,我能行。”
素和蟬看着那孩子跑過去。便也沒再堅持背着陳驚鵲,畢竟這事和伊有關,伊需要出手。
素和蟬手心不由得出了些汗,心裡熟練地念着:上請天官解天厄,地官解地厄,水官解水厄。五帝解五方厄,四聖解四時厄,南辰解本命厄,北鬥解一切厄......
黴運離開黴運離開。
“什麼南歌子?啞黃鹂罷了。”又一中年一少年微微搖晃着從草叢中站出來,穿青袍的中年手裡正捏着帶血的簪子。“人家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了。改了賤藉,有了名字,還跟咱們一個姓呢,人人都要稱贊一句知書達理的娘子,叫素和蟬。可比咱們幾個值錢多了。”
素和蟬并沒被這三人的話語左右情緒:“我并未在素和家見過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這個問題,你留着去問地府吧。會有人......回答你的。”那幾人卻不再說話,青袍人極其精準地将手中簪子甩向姮娘,姮娘一個下腰躲過針尖,聽着身後針尖紮破樹幹的聲音,姮娘不由得認真看了眼青袍人。
姮娘也不多說,“各自當心。”
“艮哥?!”看着另外一人打開箱子後走出來的人,陳驚鵲再難平靜,低啞的聲音都要破音。
“你認識?”開箱子的少男這才将目光給向陳驚鵲,“要不是這家夥沒了心髒死了,我能把他做得更完美。”
“你們拿肉身做傀儡?素和家不是早就毀了這禁術。”素和蟬和三人說着話,卻忍不住去看躲在後面的小孩。
“什麼禁術?人傀而已,明明幾百年前我們素和家也是數一數二的。憑什麼那人說不讓用就不用了?今天就給你們看看它的威力!”
‘蕭風艮’雙眼無珠,動作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也不像是傀儡,倒像是屍魁的進階版。鋒利的長甲朝着素和蟬的面門撲去。另外三人卻像是早就計劃好地沖着姮娘所在的方向攻去。
姮娘不知在猶豫什麼,面對三人掠過眼睛的手掌步步後退,看得扶着樹邁不動腳的陳驚鵲膽戰心驚。姮娘!拿刀削啊!
姮娘像是聽到了陳驚鵲的心聲,就在三人想要将姮娘團團圍住之時,姮娘正手握的刀在手心轉了一轉變作反手握刀,同時以陳驚鵲看不清的速度從身後抽出了另一把刀。
刀光淩冽,刀刃與斧頭相撞之聲聲聲令人膽寒,刀刃過處必出血痕,另外兩人無從下手便解了腰間長槍組合好,竟是非要殺了姮娘之意。
陳驚鵲想上前相助,卻實在看不清楚四人動作。盲目上前怕是會誤傷,伊又看了看正和素和蟬打鬥着的‘蕭風艮’,伊有些下不去手,可是伊知道,自己必須邁出這一步。
一旁的素和蟬在陳驚鵲的幫助下盡力壓制着‘蕭風艮’,終于騰出空來看了眼四周,“不是是朝我來的嗎?怎麼卻要殺一個不相幹的人?!”素和蟬見那幾人的目的竟然是姮娘,便立即在心裡喊了舟遊。
陳驚鵲隻是專注地看着‘蕭風艮’的眼睛,空洞極了,艮哥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待素和蟬感受到手中身體的失力,回頭看去,才發現陳驚鵲已經将刀慢慢地割着‘蕭風艮’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