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接我們了。”姜白祺又補充了一句,“有郎中。”
姜白祺對着宋列玉晃了一下頭,宋列玉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事,“我真是,老忘事。你們是還有一個人吧?我見伊昏睡着被人帶往那邊了。”
“走了多久了?”陳驚鵲脫口而出。
“兩刻鐘多了吧......帶伊走的人血腥氣很重。”
姮娘來不及思考這包裹裡究竟是什麼,腦海隻剩下宋列玉最終留下的那個方向。巳野從不會順從地跟人走,除非受了傷被人撿走。腦子還沒消化掉消息,緊緊跟着姮娘的陳驚鵲已經随着姮娘走出了好遠。素和蟬向兩人點頭,然後追了上去。
“多謝。”姮娘人已經走出去好遠,聲音又傳到兩人耳中。
......
“區區野獸。”山洞裡,青袍面露嫌惡。
“來人,餓了!這般血肉我還沒試過。”旬郎君興緻上頭,“給我支起鍋來!”
一聲令下,鍋和火架幾乎是瞬間就搭建起來。
“我一般不愛吃比自己年紀大的。”旬郎君話又一轉,“但你确實特殊,得嘗嘗......”
巳野沒說話,冰冷的金屬嵌在在身體裡,血液染紅了身後衣擺。一滴汗從那雙水碧色的眼睛旁劃過,有些三白的眼睛竟有些吞天的氣勢。
“不……你怎麼也不害怕呢?多沒意思啊?”旬郎君平時最愛看食材掙紮哭泣,就像調味品一樣,可食材不害怕就索然無味了。
“我要吃了你欸,别那麼兇。”巳野無動于衷,旬郎君也不笑了,“鍋拆了,刀給我!我親自來!”
“脊骨内側的肉最嫩了。要先吃多少呢?”他自言自語。
巳野咬着早已毫無血色的嘴唇,冷汗從額角直直地留下來。冰涼的刀子紮進血肉裡,衣服的紋路似乎都能通過被割開的血肉感受到。
姮娘這身衣服又報廢了,好像還挺貴的呢,下次穿伊一身便宜點的。巳野的身體不住顫抖,那雙水碧色的眼睛漸漸暗淡,思緒不知去了哪裡。
“别想了,伊們幾個都自顧不暇呢。”
“你們安排了什麼?”巳野無力地擡起頭,暗淡的眼睛看着那人将一塊兒包着布的血肉放進嘴裡,巳野覺得很冷,冷得讓伊不住顫抖,身體的熱氣從被背上撕開的口子處向外散去。
那人似是覺得巳野的反應不錯,朝巳野走過來。“我不清楚,不過你要是也吃一口,我可以清楚。你要是不吃……下一秒就沒有伊們的消息了。”
巳野垂眸看着對方遞過來的肉,聲音虛弱卻還有力氣嘲諷,“呦,還想着姥姥呐?”
就這樣的态度沒讓對方降低興趣,旬郎君仍舊一臉期待地等着巳野張口。就在那人以為伊會拒絕時,巳野卻動了,表情看起來有些壓抑地對着剩下的那一小塊肉張嘴。那人眼睛一亮又将肉向前遞,巳野毫不猶豫一個側頭使勁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