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嘴毒但善良的娘子從自己嘴裡分了伊飯菜呀。”素和蟬又補充道：“……好些娘子。”

素和蟬講故事并不連貫，但幾人卻聽得格外認真。

“本來好好的，可是伊長大了，也要工作是不是。”

小女孩點點頭，伊身邊也有不少自己在工作的姊姊們，伊們都很開心，一小部分姊姊還能選擇讓男人在家帶孩子，和從前可不一樣了。

“伊遇到了個願意幫助伊的男掌櫃，本來一直好好的，在此期間也結識了我們，我們互幫互助解決了好多麻煩。可是有一天，掌櫃接了個單子，要伊在這裡找出一個人，亂葬崗裡，準确來說是一具屍體。”

“然後，阿姊遇到了怪物？”

“還沒到。好些屍體早就爛掉了，伊找不出來，又不準許請人幫忙，便被罰在這裡一直找。”

“這誰能找出來？”小女孩聽得很氣憤，伊的阿娘就同屍體打交道，隻憑一個沒接觸過仵作知識的人，怎麼會認得出來？

“伊找到了，雖然是花了将近一年時間跟人學了仵作。但也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不是？”

小女孩兒點頭，素和蟬繼續講：“任務完成，伊本該接受獎賞和榮譽。但是，并沒有應得的榮譽。”

“伊被勸告回家。”

“回家？”

“相夫教子。”素和蟬臉色平靜地繼續講述。“伊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的，卻沒想到會這樣早。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突然嗎？後來伊發現是因為伊的‘父親’出現了，那個本應該肩負擔子的男人給伊指定的任務。”

素和蟬解釋：“不論伊失敗還是成功都會是被抛開的那一個。”

“那個賣子的男的？他要幹什麼？”

“他要伊......成為自己仕途之路的墊腳石。”

“自那之後，伊與男掌櫃決裂，男掌櫃最終還提了一句：你太強了，又隻是一個人，倘若有十個你這樣的女子再隻六個壯年男子，我也不敢站在你父親那一邊，可惜強大的隻有你自己，你很突兀，我這裡本就容不下你。”

小女孩若有所思。

“當時，我們幾個也各有要事，不在伊身邊，伊沒辦法，便打算自己重查那‘父親’的目的。”

“于是遇到了怪物。”

“這怪物不是别的，也沒什麼好講，一匹外來的瘋狼罷了。”

小女孩的思維已經不再能被怪物究竟是什麼牽引了，伊隻是深深陷入那句話。

“蕤兒，謝謝你和翁翁幫我們，這個拿着。”不知船又行了多久，陳驚鵲在搖搖晃晃裡昏昏欲睡。小女孩兒從沉思中驚醒，看着手心裡姮娘遞過來的碎銀子，疑惑地歪歪頭。

“自己拿着就好。過會鎮上應當有集市，好好玩兒，看看自己喜歡玩什麼，沒準兒就做出一番事業。”姮娘輕聲講着。

“是哩，老夫知道有條水路能快些到鎮上，幾位坐好喽。”

那船夫沒看到姮娘遞給女孩兒東西，隻是捕捉到了‘集市’兩字，他的船的确撐的很麻利，船隻在江上滑着出去了。

一行人到那兩山夾溪的中間，再繞過一座山，一股夾雜水汽的涼風吹來，前方豁然開朗。

姮娘一愣，愣得很不明顯，卻看着那渾身的氣勢都放松下來。

“就隻能渡幾位到這兒了，我們還得趕着去給郊外的大夫送草藥。”再有人開口講話時，船已至岸邊。老丈将船隻固定在岸邊，幫着幾人下船。

“多少文錢？”陳驚鵲摸了摸自己手裡的簪子，姮娘給的和船錢不一樣，船錢還是要給的。伊的背包已經不見了，付錢就隻能拿簪子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