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未又搖頭,“官府抓人,可根本找不到人影。東野娘子一家到山裡躲了許久,回來後就搬走了,再後來大家都漸漸搬走了。雖然都很是不舍,但一家子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而我搬到了這裡。”阿未朝着窗外擡了擡下巴。陳驚鵲順着阿未的目光看過去,之間這裡剛好能看到那個村子才修繕好的牌坊頂。“生活好歹是能繼續了,不然三天兩頭被檢查一番,還要防着有什麼人折返,誰都受不住。”
“幾位是要準備離開了嗎?”阿未瞥見幾人不多的行李。
“嗯。”
“你們稍等,等我回來。”
“阿未!幹什麼去?給客官上菜啊?”掌櫃看伊急匆匆跑去後院。
“哎,掌櫃,這夥計就是那蘭亭村搬過來的吧?”一客人問。
“就是這小鴉頭。”掌櫃繼續打算盤。
“讓伊給咱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呗?”
“我講也一樣的。”酒肆裡坐着吃飯的說書人極力推薦自己。
“不一樣,那怎麼一樣。人夥計親曆的,跟說話本怎麼會一樣。”客人擺擺手,又看向掌櫃,“王掌櫃,給安排下呗?”
掌櫃趕緊從櫃台後頭出來,“這樣吧客官,回頭我給那鴉頭聊聊。”
“說好了啊。”
“一定一定。”
巳野全程埋頭苦吃。阿未回來時,那客人已經離開了,“這些日百姓都在談論蘭亭村。連話本都叫人寫出來了,想是什麼妖來尋仇之類的,有些意思,畢竟這場面十年難遇。你們拿着。”
這和平地界的老百姓,就愛些玄幻傳奇做茶餘飯後的消遣。
将東西塞給幾人,伊就匆匆告别:“掌櫃的叫我,幾位吃好。”
“那誰啊?”那頭的掌櫃低聲詢問,落在巳野和姮娘耳朵裡就如同正常音量。
“之前見過的過路人。”阿未簡單一筆帶過。
“有客人請你講蘭亭村的事兒。”
“這不好吧?我也不會講故事啊?”
“要的就是真實。”那掌櫃聲音又一沉,“趕緊準備準備,還要不要工錢了。”
“……我準備準備。”
“走吧。”四人沒同忙碌的阿未打招呼,結了賬離開酒肆。
“姮娘,那群人還跟着嗎?”
姮娘微微點頭。
陳驚鵲聽此扭了扭身體,有點不自在。
素和蟬伸手将手臂搭在伊肩上,看起來像是将陳驚鵲攬在懷裡,“安全的,把他們當做侍衛好了。”
“你......說得對!”陳驚鵲贊成,“我發現你......舍得說話了呀?”
“我本來就是舍得說話的。”素和蟬不與人對視。
“哦~你是怕生呢?還是有些高~冷?”
“那麼直接幹什麼?沒看見人家蟬蟬臉都紅了~”巳野又把手臂搭在了陳驚鵲肩膀上,兩個人壓得這小個子都要陷到地裡去。
“壓死了!!你倆站直行不行。”
“娘子,一份桂花糕。”
?誰在遠處說話?怎麼和姮娘的聲音那麼像?
與兩人打鬧着,陳驚鵲竟沒發現姮娘已經走到前頭的攤子。
“好嘞。”賣糕的娘子掀開蒸籠,熱騰騰的水汽蒸騰起來。
“想念我的大澡堂子了。”陳驚鵲嘟囔。
“娘子可知如何能到杭州?”姮娘趁着娘子給自己包裝點心,又問道。
“今兒這點兒不大行了,明日北邊鎮上的賃驢鋪子也可以蹭車。來,娘子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