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到芙蓉苑不久,顔氏他們也都回了府。
顔氏夫婦與顔辰入府後,聽說顔夕果然已經回來了,一路緊趕慢趕回府的幾人方才放了心。
不待回房休息,便都先一同往顔夕這邊來看她。
三人來到芙蓉苑,見顔夕無礙,顔氏立時滿眼心疼的撲過去摟住了她。
“可吓死我了,我聽人說你差點兒墜了湖,幸好有玉兒及時出現才幸免于難?”
“嗯,不過虛驚一場,叫爹爹、母親和阿兄擔憂了。”
顔夕看着大家臉上急促的神色,心頭不由生出一抹歉疚的情緒來。
“無事便好。”顔競也似松了一口氣般接道,“果真是玉兒救了你?”
顔夕聽了點點頭:“嗯。”
顔夕聲音落下,顔辰亦是滿心關切的問道:“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妹妹你與我們仔細說說。
“先時在李府的時候我隻聽得半知半解,究竟是何緣故我到現在也還沒弄清楚。”
顔夕見顔競等人都十分好奇,沉吟一瞬,方将宴席過後李芷茵邀她一起逛園子,又在園子裡遇到裴窈故意為難的事情一一與他們說了。
待聽顔夕說完,雲氏氣得大拍了桌子。
“哼,竟然是她。如此想來,此女墜湖也是咎由自取。”
顔夕聽雲氏如此一說,便知後來發生的事情她們都已經知道了。
便聽顔夕好奇道:“裴二小姐可否有事?”
“她能有什麼事!”雲氏憤憤的說道,好似裴窈最後沒有淹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一般。
“李頤鳴既然敢在府内造那麼大一汪蓮池,自是養了許多會水的仆人。
“那裴氏女也是運氣好,落水不久便有兩個會水的婆子從那處經過,将她撈了上來。”
說着,雲氏又滿目厭惡的補充一句:“若是我在場,必定要去長街上尋個殺魚的漁夫來撈她,叫她此生不得好過。”
“嗯?咳、咳……”
雲氏抱怨的話剛出口,便聽身旁的顔競提醒似的咳嗽了兩聲,聽到這聲音,雲氏不悅的看向他。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說錯了嘛?”
“她裴窈無緣無故害我阿滢,我還不能說一說了?”
顔競沒想到,自己不過擔心隔牆有耳想叫她收斂幾分,卻不想又惹得她将矛頭對準了自己。
顔競無奈,隻得起身與她解釋:“我的好夫人,為夫何時說你錯了?
“我隻是想叫你小聲些,這青天白日的,外面到處都是人,要是叫有心之人聽了去,豈不會壞了夫人名聲。”
聽到顔競如此解釋,終于明白他是在為自己考慮的雲氏面上總算好看了幾分。
但卻仍舊不甘示弱的回怼道:“叫人聽去了又如何,她裴窈敢當衆欺人,難道就不許我事後報仇?
“再說了,這可是我顔氏内宅,我雲岚馨親手打理的地盤若還能有别人的奸細,那我這麼多年的主母也是白當了。”
顔競聽了,不由滿口的附和贊同:“是是是,夫人說的是,是為夫多慮了。”
“沒錯,就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雲氏說着,埋怨般撇了顔競一眼後移開了目光。
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這抹目光非但沒有吓到顔競,反倒叫他從中瞧出了幾分久違的嬌俏。
四十好幾的鐵漢,突然從與自己成婚二十多年的夫人身上見到了她年輕時的嬌柔之色,心頭一時雀躍不已。
一旁的顔夕與顔辰看着父母争執的模樣也是覺得十分有趣。
待雲氏将不滿的目光從顔競身上移開,朝兄妹倆這邊看過來時,二人才都趕忙收斂了面上看戲的神色。
而後便見顔競無奈的在雲氏身後搖了搖頭,開口問顔夕:“既然玉兒與阿滢你一道回府,為何我們回來這麼久都未見他的人?”
顔夕聽到顔競詢問,想起少年半路跳車離去的身影,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垂眸想了想,方才見她搖頭道:“阿玉、并未與我一同回府。”
“并未回府,那他……”顔競聽得詫異,立時便要追問。
隻不待他說完,便聽顔夕繼續道:“不知為何,女兒覺得阿玉自從李尚書府上出來後便一直很奇怪。
“馬車行在路上時,他亦與女兒說了許多奇怪的話,隻是後來不等馬車進府,他便中途離開了。”
顔夕以為,顔競夫婦聽後一定會追問顔玉的去向。
不想她話音落下後顔競與雲氏便隻沉默的對視一眼,而後都一副十分理解的模樣沒有對此多說什麼。
顔夕不明所以的看看二老,又轉眸看看身旁的阿兄。
見他亦是一副不足為怪的樣子,顔夕心頭的疑惑不由更甚了些。
便見她上前兩步走到雲氏跟前:“母親與爹爹為何不問阿玉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