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他會拎着許沐安去操場曬太陽，“整天悶在教室，小心長蘑菇。”；

甚至值日時，他會一聲不響地拎走許沐安手裡的拖把，“你去擦黑闆，這個我來。”。

許沐安有些手足無措。從小到大，除了楊子骁，他沒有過其他朋友。所以，“朋友”是該這樣做嗎？

楊子骁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入侵者”。

他天天下課往許沐安教室跑，卻總能看到顧辰陽占着自己常坐的位置，手臂懶洋洋地搭在許沐安椅背上，像在圈領地。

“沐安，他是誰啊？”楊子骁故意把“沐安”兩個字咬得很重。

顧辰陽擡頭打量這個咋咋呼呼的男生。如果是平時，他絕不會和這類人打交道——太吵。但許沐安看向楊子骁時，眼裡有藏不住的依賴。

于是他站起身，主動伸出手：“顧辰陽。”

楊子骁被他的氣場震住，下意識握了握手：“我、我是楊子骁，沐安最好的朋友！”

“那我可以申請加入嗎。”顧辰陽突然勾起嘴角，在許沐安驚慌的目光中補了一句，“成為沐安最好的朋友。”

顧辰陽确實不喜歡交朋友。

開學一個月，無數人試圖接近他——送情書的女生、約他打球的男生、甚至想給他補課的學霸。但他永遠挂着禮貌而疏離的微笑，用一句“抱歉，沒空”擋開所有人。

唯獨對許沐安，他近乎固執地主動。

“為什麼非要纏着我？”許沐安曾紅着眼眶問他。那是在顧辰陽連續一周護送他回家後。

顧辰陽沉默了很久，久到許沐安以為他不會回答。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他突然說，“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許沐安渾身一顫。

“而我，”顧辰陽輕輕擦掉他睫毛上的淚珠，“恰好想當那根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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