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顯然二人已經無力再戰,雨宮依然要履行主裁判的委托,向雙方确認是否棄權。
”河村學長,你還可以繼續比賽嗎?如果雙方棄權則比賽無效,如果單方面棄權則對手獲勝。“
離開了球拍的河村恢複了一貫的腼腆,他用另一隻手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笑道:
”好像已經到極限了啊,到頭來還是沒能為大家拿下這一局啊……“
仍然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大男孩,仿佛剛才賽場上高聲咆哮似野獸般兇猛的完全是另外一人。
您已經盡力了,這句話到了雨宮的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河村右手的血雖然已經止住了,但是仍然血迹斑斑,激烈的力量對決仍然曆曆在目,隻言片語的安慰此時顯得有些輕飄飄的。
雨宮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雖然心知此次比賽恐怕會以無效判定,雨宮依然需要去和冰帝選手桦地确認。
桦地的表情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大的起伏,連手臂的疼痛都沒法令他的表情産生一絲扭曲,很難令人相信他已經無力再戰。
矛盾的是,雖然生就一副高大的身軀,他卻始終給人一種無害單純的感覺,連球技都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被動技能為主,令人很難不去同情他因為落入了對手的節奏、導緻報銷了自己的手臂。
桦地的回答依然短促有力,确認棄權。
”請等一下。“
雨宮有些詫異地停下腳步,轉回身等待桦地,可對方靠近後隻是注視着他,卻沒再講話。
四目相對,時間突然有些漫長,雨宮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可又覺得理應毫無纰漏,随着桦地開口,他不由得有些緊張。
”你是不是……“
”桦地。“ 迹部叫住了桦地,也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桦地看着雨宮猶豫了一下,最終轉身離開。
目送桦地的背影,雨宮既松了口氣又覺得好奇。
他剛剛到底想說什麼?
他不可能是認出我了吧?
雖然先前他男扮女裝成”杏子“和桦地有較多的接觸,但是當時可謂是改頭換面,連身形都變了,除了靈魂還是自己的,外表和現在相比較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認出來,除非是非常熟悉他的人。
”在想什麼?“ 越前出現在身後,吓了他一跳。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場内指導的位置上?“ 座位比場外觀衆近了不是一點半點。
”我接替龍崎老師啊,場内監督。“
意得志滿的越前懶散地往椅背上面一靠,從容地做到了對身後一衆不服的視而不見。
雨宮失笑,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動作還挺快的,的确沒有比場内指導更适合觀察選手球技的位置了。
不二與芥川慈郎的比賽進行得比想象中的順利很多,可見不二的确把教練的話聽了進去。
繼承了河村激昂的士氣,懷着幫老弟找回場子的決心,不二的三種回擊球像不要錢的好萊塢特效似的、看得人眼花缭亂,令對面應接不暇。
聽說芥川慈郎也是冰帝一名能力棘手的選手,這從他臨到比賽還一副睡眼朦胧、而隊員卻毫不擔憂就能看出來。
可惜了,他今天遇上了求勝心異常強的不二,還未等到反擊的時機,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對雨宮來說,這場比賽還有一處奪人眼球,甚至令他耿耿于懷,總是忍不住瞟一眼、内心還總是犯嘀咕——
冰帝選手下身的着裝怎麼看都更像大家穿在裡面的那種平角短褲啊?是他想多了嗎?
果然,下場就隐約聽見迹部老闆的調侃——
”慈郎,有沒有覺得□□格外清涼啊。“
慈郎:”啊!今天脫外套的時候順便把外褲也脫了!“
說完,竟然仍不以為意地閑聊了幾句、就着觀衆席又睡着了,絲毫沒有大庭廣衆之下、趕緊把褲子穿回去的覺悟!
心态好得完全沒有輸球給不二的任何負面影響!
越前:”雨宮偶爾也可以學學這種沒心沒肺的态度嘛。“
雨宮:”你坐在教練的椅子上後,講話都變得意味深長了。“
越前:“這叫成熟。話說這教練這位置的确好,可是連個陰涼都沒有,雨宮你可不可以過來幫我打一會傘?”
雨宮:“想得美,我是服務選手,又不是服務替補教練的。”
越前挑眉,探身質問,“是不是欺負我今天上不了場?”
雨宮看了一眼得分牌,答非所問,“目前大比分2:1,等部長赢了,就可以收工回家喽!” 語氣裡是說不出的放松。
越前瞅見他那得意模樣,不禁跟着彎了彎嘴角,随後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身軀,仿佛自言自語道:“曬太陽補鈣、長個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