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近期震動蘭港的連環殺手案件為什麼沒有後續了？兇手被控制了嗎？”

“因為該案件線索較為分散，我們的專案組還在盡全力偵破當中。同時由于該案有較大可能引發模仿效應，所以具體細節不方便透露。 ”

“你的意思是，你們無能咯？一群無能的警察要如何保護民衆？”

“我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不可忽視客觀原因……”

“我們認為委員會需要加強警署的内部檢查，查明是否有探員屍位素餐、渾水摸魚的問題。”

……

黎耀看完直播，評論道：“其實沒有我想象的尖銳。發言人的情緒控制能力值得你們……不是，我們學習。”

離得近的組員安慰黎耀：“連環殺手太罕見啦，沒關系，再過幾個月大家就會忘光光的。”

黎耀皮笑肉不笑：“你怎麼知道兇手不會再犯案？”

“我……呃……”組員被噎住，“都過去這麼久了，再出來豈不是自投羅網？組長你說對吧？”

“你對我們的技術進步速度還挺自信的。保持這個心态。”黎耀拍拍組員肩膀。

另一個憂心忡忡：“老大，如果這個案子今年破不出，不會扣我們組的績效吧？”

黎耀瞥他一眼：“放心，要扣也是扣我的。”

“黎組長，督查有空了，叫你過去見他。”

黎耀感覺同情的目光像幹冰一樣烘托他走出了辦公室，讓他體會到些許詭異的感動。

督查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黎耀雖然嫌他多事，但也感謝他曾經額外關心，沒有存着對抗性的态度。

黎耀截住他興師問罪的話頭，三言兩語彙報了因公開質詢而備受關注的案件進展。

督查聽完眉心平緩了些，隻疑惑道：“你怎麼不提前給發言人提供消息？那幾家媒體抓到把柄，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我們。”

“由于時差和信道原因，國際刑警組織剛剛才有明文回複，沒有确鑿的白紙黑字我怎麼敢瞎說。您同意的話，我們可以立刻把最新情況報送給Boss。”

督查盯了他半晌：“看不出來，你也會這些投機取巧的推脫手段了。不過，既然上升跨國層面，那其中可待斡旋的空間和時間要長得多了。但是你們不能懈怠啊，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好好做。”

“明白，還得麻煩您從中協調。”黎耀頓了頓，忍不住問，“Boss有沒有生氣？”

督查笑了笑，魚尾紋冒出來：“嚯，你也關心起Boss的血壓了？怎麼，怕被扣獎金？”

黎耀沉重地點點頭。

“下不為例。你抓緊寫個說明，我今天就遞給他。話說回來，咱們的工作都是盡人事聽天命，他也能理解。你也不要壓力太大，質詢環節一向如此，外界評價不是咱們的年終考核項，就讓大佬們去頭疼吧。”

黎耀順水推舟：“目前和外方的合作計劃還不成熟，也不需要公開了吧？”

得到肯定後，黎耀又說了些場面話，督查一陣牙酸，把他趕走了。

離開督查辦公室，黎耀笑容落下。他點開通訊錄上下滑動，給以前結識的記者發信咨詢：“你們最近還在盯立法委的L嗎？他現在支持率怎麼樣？”

對方很快回複表示興趣：“風頭正盛，不過W也咬得很緊。怎麼，你有什麼内幕的猛料？和L有關？”

黎耀與記者約好時間，擡頭，和迎面經過的人打招呼。

“黎組長，有什麼好消息嗎？”

黎耀疑惑：“我看着像很高興嗎？”

對面的人哽住，不知如何回複：“就是覺得您看着比較放松的樣子……”

黎耀放緩了語氣：“哦，沒什麼，這不是禮恩節快到了，準備回家看看。”

“回家……回家挺好的。”

黎耀看着一面之緣的同事逃也似的離開，默默感歎現在的年輕人态度真是易變。他隻不過問了個問題，很吓人嗎？

梁韻亭聽完黎耀複述後，表示無語：“哪有你這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