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
謝梓瑜跟警/察要來了醫藥箱,不容分說抓着他受傷的手壓在自己的腿上撐起,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小心翼翼地吹起,輕柔的動作仿佛是害怕他會疼痛。
在她低頭看不到時,沈舟淵看着她的目光充滿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侵略性。
她的呼吸灑在傷口處令沈舟淵覺得發癢。
傷口在癢。
心也是。
“他都被壓得那麼死了,竟然還能把你抓成這樣!!!”
并未想多的謝梓瑜愈發氣憤,更加讨厭那個少年,“他真的是太可惡了。”
從不罵人的小兔子詞彙量少得可憐,對比隔壁那已經問候全家的,沈舟淵忍不住輕笑。
可愛。
因為傷口刺痛感而激出生理性眼淚,他的目光盈盈,模糊了眼中野獸般的侵略感,整個人看着愈發的無害。
“你還笑。”即使是埋怨,聽着也像是在嬌嗔。
想親。
親她泛紅的眼眶,親她臉上的淚痕,親她柔嫩的唇。
似乎是他目光裡的侵略性過于強烈,小兔子像是突然察覺般,擡頭看他。
可紅彤彤的眼睛,無辜又嬌弱,毫無防備。
更想親了。
一行人做完筆錄,雖然有“管制武器”作為證據,但沒有經過具體調查确認,警方無法将少年進行行政拘留。
得知對方無法将自己如何的少年,眼中帶着幾分得意,衆人看得牙癢癢。
僵持之下,沈舟淵晃了晃自己手臂上的傷,“那我要求鑒定傷情,他的指甲裡也可以檢查出我的DNA。”
雖然隻是輕微傷,加上少年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無法判定為他與沈舟淵互毆,那被要求合理範圍内的賠償也合情合理。
沈舟淵故意提高了賠償的價格,警/察也清楚他的目的,在職能範圍内打太極,直到逼迫少年父母到場鬧起來,又拖了一段時間。
警方在時間段内,從少年家中找到了前面兩起,以及更早時期的虐貓圖片,以及有件沾血未洗的校服。
這不是他第一次犯錯。
第一次是他親手虐殺了對他毫無戒備的“家人”。
而救助兩隻流浪貓的寵物醫院幫助下,在另外兩支帶有血迹的箭柄上發現了少年的指紋。
少年明顯有嚴重的心理問題。
等他的家長過來時,不由分說地給他兩個耳光,看着那張臉瞬間紅腫,在場的衆人都沉默,唯獨警/察不得不顧及自己的制服,上前阻攔對方繼續毆打。
這個時間裡,公/安簽發拘留證,将已經挨打的少年帶去進行流程上的訊問,留下父母跟沈舟淵商讨賠償的事情。
見能做的事情差不多了,沈舟淵也沒有同對方僵持,一改先前的态度,爽快同意了賠償進行和解。
事情鬧完又是夜深。
衆人散開,幾人在前面,獨留謝梓瑜跟沈舟淵在後面。
“你什麼時候去找的。”謝梓瑜問箭柄的事情。
本來看到沈舟淵舉手的時候,她已經覺得對方在發光了。
就在警/方說證據不足,不能證明少年就是前兩起虐貓事件的虐貓人,她正焦慮和失落時,沈舟淵交出了那兩支證據。
那瞬間謝梓瑜感覺他就像個英雄,突然将局面扭轉過來。
看着男人的目光中,是克制不住的亮晶晶。
像寶石一樣。
沈舟淵想。
“一般這種未到傷人事件隻要不是熱度高很難受理,即使我們抓到了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最終也隻能将他放了。”
風吹着傷口涼涼的。
兩人并肩走着,明明風吹落葉時的沙沙聲也很喧嚣,但沈舟淵的心思都在兩人手臂緊貼的衣服上,餘光都在身旁人身上,“有的寵物醫生在救助的過程中會保留這些‘無用’的東西,雖然可能性不高,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
瞥見對方擡頭的動作,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自己的視線。
差點被抓包的緊張感,讓沈舟淵察覺到自己掌心裡的汗。明明少女的目光隻是熱忱又坦蕩,卻仿佛滾燙的水包裹他,忍不住緊繃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沈舟淵的狀态有些奇怪。
覺得不太對勁的謝梓瑜關切地看他,“是傷口還疼嗎?”
沒有得到回答,謝梓瑜正想多問一句時,前面的劉慧轉頭晃了晃手機,“小瑜,太晚了,反正明天也沒課,我們要不要在外面過夜,明早再回去。”
過夜嗎?
從未這麼晚還在校外過夜的她瞪大了眼睛。
雖然這個點宿管阿姨已經睡下了,而且回去會被先記過;但一想到不回寝室,就像不回家一般,謝梓瑜宛如做錯事的孩子,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下意識,她第一時間就是看向了沈舟淵。
“都可以。”他說。
稀裡糊塗的,他們七個人吃夜宵,在街上亂逛,直到胡可欣提出在私人影院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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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看着不大,卻又能容納下七個人。
一整面牆挂着幕布,對應着靠牆的黑色沙發。
前面兩排雙人沙發,正好兩對小情侶在前面坐着。
後面的沙發由大雙人加一位單人,剛好謝梓瑜跟另一名室友窩在雙人,旁邊是沈舟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