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這四個字很久,謝梓瑜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騙子,還說是最好的朋友。
結果過年還不是去找渣男,而不是找自己。
莫名的,她有些酸溜溜的,對這份友誼産生了占有欲。
她似乎在為自己不是沈舟淵最好的朋友而感到難過。
正失落着,很久都沒等到她回複的沈舟淵又發了消息,【你怎麼不問問我不回家在幹嘛。】
謝梓瑜感覺自己像頭牛一樣,對方拉一下,她才動一下。
【那這麼冷的天,你不回家在幹嘛。】
【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主動給我發消息。】
下一條很快又發了過來,【粉藍色的窗簾是你的房間嗎?】
愣了下的謝梓瑜連忙跳下床,拉開窗簾往下看時,就看到了樓下的小人。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對方也擡着頭。
因為距離的緣故,謝梓瑜隻能看到他的動作。
她沒有回消息,裹着圍巾就蹭蹭地往下了。
穿着厚厚冬棉服的謝梓瑜,因為沒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裡面白絨絨的睡衣。身後的短絨尾巴從棉服底下翹了出來,随着她跑步動作一翹一翹的。
鋪着薄雪的地面滑,小心翼翼跑着的人身體像隻企鵝,一左一右地晃着。
看着這一幕的沈舟淵的嘴角忍不住跟着翹起。
可愛。
他跟謝梓瑜的話題止在朋友間禮貌的祝福,對方沒有動靜好幾天,仿佛忘記了還有他這個人般。
沈舟淵以朋友的名義主動去找江原,想着順路為借口,名正言順地來找謝梓瑜。
沒想到正好,碰到了也來拜年的她。
笨兔子過了個年還是傻傻的,似乎是剛睡醒沒多久就被趕過來拜年,額角一撮呆毛還微微翹起。
意識到這點的她在那裡無聊地壓了半天,但一松手又會蹦起來。
謝梓瑜走了沒多久,他就跟江家告辭了。
沈舟淵站在樓下,看着那一層樓的一排,在想着小兔子住在哪個房間,對方什麼時候會給他發消息。
粉藍色的窗簾被拉開了。
其實他看不清謝梓瑜是什麼表情的,但他還是能想到對方因為呆滞而微微張着的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湊巧是真的,沒有想到也是真的。
那麼長段話裡,隻有前面那三個字才是最真最真的。
在想你。
伸手把她有點拉開的棉衣拉鍊拉上,在冷天裡待久而變的冰涼的手,幫她整理圍巾時不小心碰到又軟又熱的臉蛋,激得謝梓瑜縮了縮脖子。
她伸手,隔着圍巾貼着沈舟淵的手,“你怎麼都不戴手套。”
好似這樣,掌心的溫度會因此傳遞到他的手背,蔓延至全身。
沈舟淵低頭看着認真給他暖手的謝梓瑜,回道:“不習慣。”
出門戴時的手套正安安穩穩地躺在他大衣的口袋裡。
戴手套會影響打字的速度。
他不想慢任何一秒關于謝梓瑜的消息。
其實他也不冷的。
但現在這樣看,好像也很不錯。
“你一直在樓下等我嗎?”謝梓瑜擡頭問。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她還是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就這樣問出來了。
“萬一你會找我呢。”沈舟淵回。
謝梓瑜又問:“萬一我不會找你呢?”
她看到沈舟淵彎着眼睛,在江家時略帶冷厲的眉眼是化開的春水,和煦又美麗,“那就隻好我找你了。”
呼呼的冷風刮得她耳朵疼,可謝梓瑜又覺得她耳朵的溫度很高,高到足以抵抗冬天的溫度。
張了張嘴,謝梓瑜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有個聲音暴怒般喊她的名字。
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江原沖了過來。
臉色陰沉的江原,不由分說将謝梓瑜一把拉到了身後。
他甚至沒有關注到踉跄的她,一拳揍在了沈舟淵的臉上,咬牙切齒道:“沈舟淵,這是我女朋友。”
剛剛那張還對謝梓瑜笑的臉上多了一塊青紫,沈舟淵的嘴角滲着血,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冷與淡漠。
“糾正一下,是你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