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緊貼的胸膛,謝梓瑜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和急劇跳動的心髒。
“小心。”
“喵——”
三花不解自己到嘴的貓條怎麼一下子又拉開了距離,它主動伸頭舔舐。
顫顫巍巍想要動的嘴唇,最終謝梓瑜什麼話都沒說出。
“看。”沈舟淵還握着她那纖細的手,“沒關系的。”
這裡是安全的,食物也是安全的。
哪怕是什麼都不懂的小貓,在察覺到謝梓瑜的惶恐情緒時,也會停止自己的進食動作,主動用自己的小腦袋蹭她的手。
毛茸茸的觸感總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謝梓瑜原本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原本緊抿的嘴角,在看到吃着貓條的小腦袋後也忍不住上揚。
“平時你父母會來嗎?”放松下來的謝梓瑜打量這沒什麼居住感的家,忍不住好奇,“他們介意你養貓嗎?”
提及自己的雙親,沈舟淵的面色如常,“就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她驚歎,“那豈不是會很孤單。”
随即謝梓瑜想到對方平時都是住宿舍,更加好奇,“那你在校外有房子,為什麼平時還要住校?”
“我以為你會知道。”沈舟淵道。
她默了下來。
謝梓瑜想到了那天江原說的話。
那天的情緒緊繃,全副的心思都在小貓的身上,她根本不想理會。
再後來,她和沈舟淵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當天的事情。
或許是不知道怎麼應對與回複,下意識的,當想要逃避本存在的問題。
是因為她才住宿嗎?
這樣極度自戀的話謝梓瑜問不出口,同時她有些停滞的大腦也轉動不起來,去思考江原當時說的那些話究竟幾分真假,目的是什麼。
但沈舟淵用這樣模糊的答案糊弄她,謝梓瑜又會不自覺地思考着,自己該知道什麼,要知道什麼。
或許他隻是單純因為住宿舍更方便?
這個理由光是想想,謝梓瑜都忍不住自己想發笑。
她都不信。
被問到的小兔子無措地用沉默來回避問題,沈舟淵看着幾乎是窩在自己的懷中的人,隻要自己稍微收緊手,就能将她完全抱住。
是激動、緊張,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他說的沒錯,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即使隻用一個“他”來替代,雙方都心知肚明,沈舟淵說的是誰。
謝梓瑜低垂着頭,心跳如鼓被敲得咚咚響。
她在那樣的少女時期,很難想象會有人喜歡自己。
就連現在,她也會因為沈舟淵喜歡那時候平凡的自己,而心跳加速,感到不可思議。
“當初有一點,你說錯了。”沈舟淵如情人間的呢喃,将自己心裡隐藏的黑暗,在觀察懷中人的同時,慢慢剖析釋放出來。
“我不是什麼好人。”
錄下那樣的錄音是早有預謀,他也不是多麼喜歡寵物的人,更沒有好心到随處關心在意一個陌生人,願意耗費自己的時間,接送對方下班。
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他把謝梓瑜的生活一點點融進他的世界。
他不喜歡吃巧克力,但願意一顆一顆去嘗試,直至找到最符合他口味的那顆,給予反饋;他不喜歡濃烈文字與強烈的劇情沖突,但會順着謝梓瑜的推薦去觀看,設法與她能有交談的機會;他不喜歡……
沈舟淵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煮謝梓瑜,還是煮自己;就像他在對方面前僞裝久了,偶爾也會忘記那個躲在暗處偷窺觊觎的自己。
匮乏土地生長出的幼苗,在靠近謝梓瑜的時候一點一點成長。
他本就濃烈的愛,日益劇增。
如同自虐一般,沈舟淵并沒有為了給謝梓瑜好印象而美化自己。同時他又感到害怕,小心翼翼觀察着她的變化。
隻要有一絲的抵觸,他會停下來嗎?
沈舟淵不知道。
但煎熬的心,在等待着神明聆聽完他的忏悔後,發起的審判。
“知道這樣的我,會讨厭我嗎?”
别讨厭我。
“聽上去似乎很糟糕。”沈舟淵的心沉了沉。
“但不讨厭。”懷中的小兔子仰起頭,沒有任何警惕心,毫無保留将自己完全袒露在自己的面前,“你沒有讓我感覺到不舒服。”
“那現在呢……”
男人的侵略性随着身軀壓下時劇增,謝梓瑜才發現自己完完全全被沈舟淵的溫度和氣味包裹住。
“會讨厭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