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至少還那麼喜歡自己的。
别喜歡他。
别那麼的喜歡他。
作為局外人,他更加真切地發現原來愛人的小青梅從來不會因為羞怯不将愛挂在嘴邊。
她的愛是熱烈且直白的。
那為什麼之前他會沒發現呢?
江原不知道,隻感受到痛苦與悔意将他完全浸滿,強烈的不甘心支撐着他已經支離破碎的自尊,還在這裡苦苦糾纏謝梓瑜。
明明他也可以做到,也可以為她不擇手段。
謝梓瑜沒有絲毫的猶豫,“憑什麼,為什麼?”
江原嗫嚅着唇,說不出話來,謝梓瑜不再看他,跟沈舟淵一同回到了包廂。
看到謝梓瑜跟沈舟淵一同回到包廂,三個室友的臉上都帶着姨母笑,看到身後跟着失魂落魄的江原時,笑容不免有些收斂了。
三人将謝梓瑜圍在了中間,小聲問剛才去那麼久的廁所都幹嘛了。
燈光藏住了謝梓瑜臉上的羞紅,她努力克制亂跳的心,平靜地略過了自己跟沈舟淵在角落偷親的事情,着重講了江原撞見他們質問。
“賤男人啊,在一起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看到有人搶了,眼巴巴地湊上來。”其中一人罵道。
另個好奇問:“他看到什麼了?怎麼還質問起你來了?”
謝梓瑜:“……就,牽手了而已。”
“哦哦……什麼?!”
包廂内的鬼哭狼嚎蓋過三人努力壓抑的聲音,她們忍不住偷笑,“是不是跟沈舟淵在一起了。”
“快告訴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磕的cp也是成真了。”
“可以啊,什麼時候拿下的,也不跟我們講。”
謝梓瑜的臉更熱了,她悄悄摸摸地往沈舟淵的方向看去,對方正在回消息,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那張完美臉上的陰影分明。
一個被室友“審問”,一個在回着消息,還有一個眼巴巴唱着以前最常唱給謝梓瑜的歌,卻分不到對方的一個眼神。
活動結束後,江原還想湊上來,但幾個室友很及時鼓動其餘社員進行下一場,把江原高高架着,無法拒絕,給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留下足夠的空間,避免被打擾。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沈舟淵問。
兩人的十指相扣,窩在沈舟淵大衣的口袋中,暖烘烘的。
被打趣到害羞得不行的謝梓瑜低頭看着路,始終不擡頭看他,“就……跟她們說,我們在一起的事情。”
步伐停了下來,謝梓瑜的心跳有些亂了。
“你是不想公開嗎?”她問。
她其實無條件信任沈舟淵的,但有一個江原的例子,屬于是一朝被蛇咬,下意識反問。
沈舟淵沒有回話,隻是突然又加快了步伐,拉着她往前走。
沒有得到答案的謝梓瑜心情微沉,她因為加快的腳步說不上話,卻又在來不及說話的時候,被拉到無人的小巷中。
沈舟淵的大衣完完全全包裹着她,兩人的味道一樣卻又不一樣,交纏在一起,就像他們此刻的狀态,纏綿悱恻。
“想。”謝梓瑜的嘴角被親了一口,“我隻是在想,該請她們去哪裡吃飯,給她們準備什麼禮物才好。”
提起的心放下些,謝梓瑜也被感染地笑了起來,“其實不用那麼破費的。”
“但她們是你很要好的朋友。”沈舟淵沒有順着她的話推辭,“想對你身邊的朋友好,獲得認可,更想對你更好。”
原來穩重可靠的人,在遇到高興的事情也會喜形于色。
謝梓瑜仰着頭看他笑,“就這麼高興嗎?”
“高興。”
沈舟淵一下一下啄她的唇角,“在你說喜歡我的時候就高興,願意公開我的時候也高興。”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弄得唇邊的肌膚癢癢的,不同于舌尖的長驅直入,在口腔内攪動風雲,一下一下地蕩起心裡的漣漪,更加令她心癢。
心口被滿足的充盈感也讓謝梓瑜感到高興。
好喜歡沈舟淵。
好想讓他能夠更高興。
第一次,大着膽子的謝梓瑜借着男人風衣的遮擋,她怯生生伸出自己的手捧着他的下巴,主動踮起腳尖去親吻。
少女的親吻是柔軟而羞澀,舌尖笨拙而小心試探地觸碰他的唇,就像她的手指輕捧,像是認真對待一件寶物一般。
從未有過這樣體驗的沈舟淵有一瞬的怔愣。
内心沉睡的野獸被喚醒,卻是帶着初醒時的惺忪,小心感受這世界短暫給予的溫柔。
謝梓瑜的吻向來帶着她獨有溫柔的包容,一遍又一遍描摹着他的唇與唇縫,然後去探他的舌尖,像她貼在自己下颌的手指,因為緊張不自覺地顫動輕點。
内心的空虛在一點一點被填滿。
笨兔子說:“希望你能再高興點。”
每天都很高興。
看,笨兔子總有千百種方法将他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