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接觸的溫熱籠罩着她,在懷中被擠壓的小貓不滿地露爪,似乎在威懾面前這個小氣的男人。
然而并不起什麼成效,沈舟淵依舊将謝梓瑜抱得很緊,好在還有理智的謝梓瑜用手為它隔了一片小小的天地,不至于真的将它壓扁。
但天性愛自由的小貓還是受不了喵嗚了聲,從懷中的縫隙跳下去後在兩人的腳邊轉圈圈,晃着自己的尾巴抽男人的腿。
“愛它還是愛我?”沈舟淵問,腳邊的三花恰逢此時也在喵喵地叫着,似乎同他問了一樣的問題。
謝梓瑜在他耳畔小小聲道:“當然愛你。”
沈舟淵低低地笑着,調侃她說的那樣小聲,還怕三花聽見。
小貓當然能聽見,在聽到謝梓瑜的話後,用自己的腦袋不住地蹭她的小腿,似乎是在努力表達自己的喜歡。
謝梓瑜被蹭得發癢,忍不住縮了縮腿笑出了聲,“别鬧。”
滾燙的掌心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布料,妥帖地黏在她的肌膚上,牢牢桎梏住她的腰身;加上謝梓瑜害怕自己踩到三花,根本避無可避。
對比之下顯得嬌小的身體因為笑意而不住的發顫。
因為要處理的事情變多,經常跑來跑去的謝梓瑜再加上被沈舟淵拉過去一起鍛煉,抱着能感覺到她的身軀比以前更具有力量。
就像是他認識真正的謝梓瑜一樣。
富有生命力。
一開始是被呆呆笨笨的謝梓瑜吸引,會好奇被這樣赤誠的人愛着會是什麼感覺;到覺得她像是被養在溫室的一朵嬌花,需要認真細心呵護、打理;再到朝夕相處的親密接觸中,認識到她具有堅韌向上的真正靈魂。
無論什麼時候,沈舟淵都會反複愛上,每個時刻的謝梓瑜。
如同現在。
謝梓瑜并未因為交往的時間變長而有任何的态度冷淡,反而較于剛開始的害羞被動,逐漸也會主動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述說愛意。
長時間得不到的不安感,在日漸變濃的愛意安撫下,野獸也會收起自己的利爪,變成他所認為溫良的人。
至少沈舟淵是這樣認為的。
他學着謝梓瑜的樣子,輕柔的吻一下接着一下,像是肌膚與肌膚的纏綿,引人戰栗。
“喜歡嗎?”
男人總喜歡在親密的時候一遍又一邊地詢問。
而他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會用甜膩的顫音告訴他“喜歡”。
他也最喜歡了。
鼻尖萦繞着沈舟淵的味道,模模糊糊中謝梓瑜腦子一閃,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兩個家都有被鎖的房間。
她含糊地問出了口。
聽到她問題的沈舟淵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好像有什麼東西沉浮在笑意中,“你很想知道嗎?”
被上鎖的房間如同一個充滿誘惑的潘多拉盒子,引誘人産生不該有的探究欲。
“想。”她說。
似乎是覺得她還不夠堅定,沈舟淵又繼續問了,“你不害怕嗎?”
“嗯?”謝梓瑜不明白,自己要害怕什麼。
“因為那裡面是最真實的我。”他道。
大腦因為親吻有些缺氧,難以去思考着沈舟淵說的“最真實”究竟是什麼意思,她隻知道本能的回應,将自己的愛完全袒露出來,應對對方所有的不安。
“那也沒關系。”謝梓瑜黏黏糊糊的,認真的話因為暧昧氣氛聽着像在撒嬌,“你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的。”
她被完全抱了起來,突然失去倚靠的三花不滿地喵嗚,急得在沈舟淵的腳邊打轉。
可誰也沒有理它,從玄關處拿到鑰匙的沈舟淵打開了房間,将它關在外面。
屋内拉着碎花的薄窗簾,天光透進來的光線并不刺眼,足以讓謝梓瑜能看清房間裡的情況——
牆面上貼着她上學時期大大小小的照片,正臉,側臉,哭得成花貓的模樣……照片中的少女還很青澀,已經成為謝梓瑜的記憶。
同樣,她還看到那個時候害羞的自己,隻不過旁邊的人被他用黑墨筆完全覆蓋住,隻能看到個人形。
即使是這樣的,謝梓瑜也能從那個時候的自己看出旁邊是江原。
這樣的照片有很多,因為她十幾年的光陰前,都有對方的參與。
身着校服的稚嫩少女,在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的時候,雙眼像是盛滿整個世界的明亮。
房間裡還有很多收納櫃,透明的櫃子裡放着謝梓瑜曾經因為破掉而丢棄的娃娃,有已經生鏽變色的鑰匙扣,還有一些連她都記不清的物品,但她知道,那是自己上學時用過的東西。
風吹起薄紗,謝梓瑜能通過掀起的縫隙中,一眼看到熟悉的街道。
熟悉嗎?
那是她上學的必經之路,無數次無數次地經過這裡。
從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人一直關注着她。
沈舟淵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盯着她,似乎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讨厭嗎?”這是他問得最多的話。
被畫面強烈的沖擊帶來的震撼之餘,說不清的複雜中帶着些許的心疼和難過。
謝梓瑜環着他的脖子,臉頰湊到他的脖頸間,用軟肉去蹭着沈舟淵,“不喜歡,為什麼還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