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方很快帶着防爆組進來處理現場,把障礙物都清理好,來營救困在裡面的伊井咲的時候,擡眼一看發現人有點眼熟,親手發過教育指南冊子的警察跟伊井咲對視的瞬間:
“怎麼……又是你!”
“上次不是說好了不再假冒警察的嗎!”
……
我收回我說完蛋就完蛋的話。
伊井咲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局促的閉上了眼睛試圖強撐度過這個場面。
“我說怎麼有個人跑出來跟我說我們有個女警被困在裡面了。”
這位警官一邊嘴上唠叨着,一邊喊人檢查周圍的環境還有沒有危險因素,等視線再次回到在原地罰站的伊井咲身上時,才發覺她手上的工具剪,猛地轉頭看向被拆毀的試聽機炸彈,瞪大了眼睛。
“炸彈也是你拆的?!”
發出驚呼的同時,還有個大谷桑趁警方不備大咧咧給沖了進來,被另個警方一把攔住讓他不許亂闖,大谷桑擡眼看到眼前的畫面,松了口氣于是開心的喊着:
“你果然拆掉炸彈了!不愧是勇敢的女警小姐!!!”
兩人的聲音都極其洪亮清晰,能讓這破音像店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完辣。
伊井咲頓時感覺要離開這個地球。
松田陣平一直躲在她身後,從她開始被數落到現在遭遇抓馬的場合起,不停的在爆笑,這下是真的把上次沒能笑出來的份一口氣給笑完了哈。
被拎到警局的伊井咲,如同鹌鹑般縮着自己,試圖減少一點自己的存在感,這回這位警官不再隻是塞冊子過來了,帶了本空白的本子放到她的面前,鄭重地說:“請把上面的内容都抄寫一下,伊井小姐。”
“另外,為了幫助開導您遭遇了炸彈事件的增長的心理壓力,在抄寫前請您去一下我們隔壁的心理咨詢室。”
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聽見你們剛剛的碎碎念啊。
你們明明說的是擔心我有角色表演上瘾的症狀,疑似代入幻想身份過深,想讓你們的開導員順帶開解一下啊喂。
在衆人懷疑的目光下,義正言辭的再次宣講了新寫的自白書,并再三承諾不會再有下次了,警察說可以離開警局的時候,伊井咲閉着眼就火速逃了出去,腳步速度絕對是是她平時的翻倍。
才有空拿起手機,萩原千速這回也是第一時間發來了慰問,翻看着短信伊井咲感覺心裡酸酸的。
“他有跟我說具體情況了,真是把我吓死了,還好那個臭小子在你身邊。”
“還好你沒有事情,咲醬。”
回了篇長長的短信給萩原千速,放下手機後,才慢慢的轉身看向一直守在身邊的人,就這樣伸出手,懸停在了空中,伊井咲笑着朝松田陣平開口:
“我們回家吧,陣平。”
松田陣平沒有一絲猶豫的握了上去。
“好啊。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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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多的話早就在彼此再度擁抱後自動的消散,徹底放下的伊井咲跟松田陣平相比顯得更加灑脫了起來。
反倒是松田陣平總會突然的愣神,愣神後又強裝出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揚起笑臉繼續問着今天吃什麼啊,遂轉移話題。
伊井咲看穿他的速度也變快了。
她窩到松田陣平的身邊,主動拉起他的手,擡起頭左探右探,然後輕聲開口:“你在擔心什麼?”
松田陣平低頭跟她對視,眼睛裡閃閃的,裝的全是自己。
擔心什麼?
當然是擔心不知道消失的明天什麼時候來臨,自以為不被發覺當個小偷偷到的光陰可以不對任何人産生影響,真的拆穿伊井咲後,正視重逢的喜悅根本沒辦法作假。
可這樣的喜悅背後總不斷的提醒着他,再次消失的話,伊井咲要怎麼辦。尤其是在自己愈發強烈的喜歡她,随之附贈的更多的情緒都在他的腦海叫嚣着:
要是她能在他消失的時候,完全不記得就好了。這樣不用再因為承受痛苦而難以呼吸。
這一次,再也沒有了不甘心。
松田陣平頭一次生出她如果能徹底的忘記他就好了的想法。
伊井咲看着明顯走神了松田陣平,也學着他總對她做的那樣,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湊上前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在擔心你又消失了以後,我怎麼辦。”
如果真的在糾結這個答案的話,其實她就根本不會打開自己的防禦機制,在脆弱一推就碎的牆自我消解後,她就開始徹底的想開了。
其實,沒有關系的。
到什麼時候,都沒有關系的。
隻要當下的我們是相擁的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