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鳳看出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做起和事佬：“一起回來的？”

萬許換好鞋，不輕不重地看了眼萬琛：“順路去接了兒子。”

陳知鳳說：“也是罕見。”

“是啊，對兒子關心少了，他在學校近況也不了解了，是我的錯。”

萬琛很早之前就讨厭起萬許的說話方式。

那種不顧别人死活的犀利，任誰都很難喜歡。

“怎麼了？”陳知鳳接下萬琛的書包，“跟媽媽說說。”

“沒什麼。”萬琛拿回書包，不願在一樓多待，“媽，我過兩天有場競賽，先去做題了。”

陳知鳳耐不過萬琛，交代兩句便讓他上去了。

萬琛不在，萬許與陳知鳳默契地各幹各的事，誰也不打擾誰。

王姨從三樓打掃完衛生，對這副情景見怪不怪，隻是提醒兩位雇主最近天涼，注意身體。

陳知鳳莞爾，接着道：“幫我給小琛煮碗銀耳粥吧，還有幫我跟他說聲，我明天要出差，剛剛忘記說了，等會要收拾東西，沒時間上去找他了。”

“好。”

王姨記住這話，又看向萬許，問：“萬總，您昨天不是說這段時間也要出差，不上去跟小琛說說了？”

萬許以一種極為放松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眉眼間洋溢着難以忽視的愉悅，聞言，他似是有些緊張，手機熄屏後又往胸前一扣，“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不勞你操心了。”

王姨也是知道些什麼的，餘光很刻意地關注着陳知鳳，隻見她把手裡嬌紅的玫瑰花往餐桌上一丢，“王姨，這玫瑰花紅是紅，隻不過有片花瓣壞了，我看着礙眼，你拿去丢了吧，我先回房間了。”

“好。”

陳知鳳的房間在二樓。

王姨剛來這家時，夫妻倆住二樓，兒子住三樓，兩年過去，一家三口一人一層樓。

王姨給送來銀耳粥時，告訴萬琛陳知鳳明日要出差，萬琛說知道了。

過一會，陳知鳳發來消息：【小琛，媽媽要出差一周，你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學習】

萬琛能從她故作随意的話語中讀出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但她還未挑明，他也不多說。

【好的，您注意安全】

他回。

…

開學大半個月，二班大部分人都嚷這這學期累，其實有人細算過，這段時間以來的學習任務和上學期差得并不多。

可能是氣溫越來越高，弄得人無比煩躁，才會覺得在這個季節裡時間格外難熬。

而這種難熬隻會在假期得到緩和。

然而假期不常有，體育課也顯得彌足珍貴。

這是一個大晴天，二班體育課。

體育老師上了二十分鐘課，剩下時間也不再管着幾十個人，和其他體育老師坐在器材室下唠嗑。

陳意濃和朱曉說想玩乒乓球，兩人一緻同意丁芷去拿拍子。

丁芷：“……”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高頻期，來操場的班級得有五個。

半節課後，來借器材的人也排了整個器材室。

丁芷從人與人之間擠進去，輕車熟路地繞到乒乓球框旁，認真選了一副拍子。

旁邊立着一個金屬框子，裡面全是籃球。

籃球框正對着門，光線自窗口打在金屬上，丁芷避開了它。

丁芷欲原路離開，忽然有人擋住了一大片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這麼停在籃球筐前。

丁芷總是不敢直接看他的。

連這種偶然碰上都要醞釀好久的反應。

“你們打乒乓球？”

令她震驚的，他主動問了她。

“對，今天想玩點不熟悉的。”丁芷說。

“巧了。”萬琛抓起一顆籃球抛了下，“我也得玩點不熟悉的。”

丁芷莫名想笑：“那你好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