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摟在懷裡、随着身邊男人重重撞上車輛側面,而後被飛快地打開車門塞進了車裡。
同一時刻,駕駛座上的青年緊張地問:“赤坂,你沒事吧?!”
東寺光代:“……”
東寺光代:“…………”
等等,等等?你說誰?!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東寺光代狼狽地撐着車門穩住身體,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眼花,好像有些幻聽。
然後緊接着,沒等前一句話音落下,稱得上熟悉的聲音就在身邊響起。他好朋友的哥哥那獨特磁性的聲音以一貫冷靜沉穩的語氣說道:“中也,幫我把這毀了。我流血了。”
中原中也的應答聲和發動機轉速猛增的聲音同時傳來。
他幹脆應道:“行。”
“地面毀了就行。”赤坂冶飛快補充,“别讓他們有辦法采集到血。”
“知道!交給我吧。”
橫濱最強的重力使就是這麼不講理。他隻是往窗外丢了件東西,那原本毫無殺傷力的物件就在空中徑直轉向、在飛到那零星血迹上空時驟然加速下沉。轟的一聲巨響,地面被砸得大面積下沉,地磚不止是龜裂、更是被徹底碾碎,水泥層破裂,将更往下的泥土翻上來,全部混在一起。
赤坂冶隻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大概沒事了。這種程度的破壞,血迹已經很難提取了。
他說:“行,走……”
又是一聲短促的槍響,狙擊槍子彈落在車頂。若不是中原中也正用異能力覆蓋着整輛車、準備提速走人,這車頂怕是已經被打穿了。
“我靠?!”中原中也瞬間火大。
開槍的人毫無疑問跟方才狙擊赤坂冶的是同一人。打了一槍不完,居然還繼續?
他分心控制着子彈以原本的軌迹反射回去,嘴裡怒罵:“誰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作為傷者本人,赤坂冶反而毫無波瀾。他說:“先走。想的話,你一會再去處理他。先去追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啧。”中原中也妥協了,“哪?”
赤坂冶摘下面具,啞聲報出一串地址。
中原中也剛要應聲,就猛地反應過來:“不是,我他媽不認路。”
赤坂冶:“……”
這還真是個大問題。
他忍不住挑眉:“你來之前不看地圖?”
“青花魚突然給我打電話的啊!橫濱地圖我能倒背如流的。”中原中也替自己喊冤,“我就在基地裡看了一眼,能開到這裡記憶力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東寺光代堪稱呆傻地盯着赤坂冶的臉。他看看赤坂冶頸間的護喉、身上的防彈衣、腰間的槍、手臂上不住往外淌血的傷口、和衣物破損處能隐約看出的被子彈射穿的護臂斷裂面,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感覺自己腦袋有點過熱。
鐵鏽般的血腥味逸散在鼻尖,那道傷口還在涓涓往外淌血。他大臂整個被子彈貫穿了。東寺光代第一次知道血的味道有這麼令人窒息。明明離開了爆炸現場,車内空氣要幹淨很多,東寺光代卻反而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趕在赤坂冶無可奈何準備幫忙指路的前一刻,東寺光代顫顫巍巍地開口了。
“直、直走兩個路口然後右拐……”
“……”
嗯?這誰?
中原中也這才分出注意力、關注起被赤坂冶帶上車的另一個人。他瞬間多出幾分冷意的目光被後視鏡映射出來,帶着幾分審視,落到東寺光代身上。然而東寺光代還沒到能夠分神關注中原中也的程度。
“那裡的話我、我認識路。赤坂哥哥你……你先處理下傷口吧。”
迎上赤坂冶無甚情緒的淺棕色眸子,東寺光代整個人都有點僵。他小聲地、幹巴巴地問,“哥,你……你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