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灰頭土臉地把剛才藏起來的胡蘿蔔一個個叼在甯晚秋眼前,邊上還有幾顆綠油油的菠菜,嘴角咬住了剛采下來的野花,五顔六色的。
垂耳兔默默地向它們道歉,希望少年會喜歡。
甯晚秋蹲下身,眼神訝異的盯着它,摸了摸兔子腦袋。
垂耳兔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沒有聽見系統說任務完成的聲音,難道說少年其實不喜歡嗎?
“隻感受到喜悅,并沒有檢測到開心哦~”
機械地系統聲,不慌不忙的替它解釋一番。
而那些蔬菜甯晚秋一部分讓傭人拿到廚房燒成菜端過來,剩下的則可以單獨栽起來。
不想浪費掉,兔子的嗅覺是很靈敏的,它把自己當成了朋友?
垂耳兔昨天腫成豬蹄的兩隻前腿已經成功消了下去一半,就是黑成炭的毛皮下很癢,系統警告它不要去撓。
*
高檔的宴會廳,燭光搖曳着,來往的人們穿着都價值不菲,黑白相間的燕尾服務生端着紅酒,偶爾會有客人駐足與他上前攀談。
豪華奢靡的小包間裡,面前幾個人類如火如荼的議論着少年,阮蘇臉上戴着一個花紋白淨的兔子面具,拿着銀白色托盤的手緊握成拳,強忍住他一時的沖動。
“喂,你們說那個病秧子會來嗎?”坐在沙發邊上的女生翹着二郎腿,塗着廉價的指甲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仗着家裡有幾個臭錢。”
“哼,要我說啊!”一個頭發染成七彩斑斓的男生,胳膊上還像是印着從小賣鋪買來的紋身,插上句嘴,“那個病秧子無非學習成績好點,老師成天誇獎他,父母還會把我們拿來做比較。”
“憑什麼?”
阮蘇嗤笑一聲,默默在心中回了一句,“就憑少年學習優秀,你們這是在嫉妒,所以才排斥他的存在。”
“管他娘的會不會來,那病秧子滿頭白發像個糟老頭子似的,還有雙跟兔子一樣的紅眼珠子,等下會不會被欺負的去哭鼻子?”長着胡子的糙漢,幻想着腦海中的畫面,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你們想不想把積攢的怨氣發洩出來?”
幾個人猶豫的點了點頭,他們平時也就敢發發牢騷,在聽到糙漢的提議後,很是心動不已。
“系統,幫我把聲音屏蔽掉。”阮蘇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連忙呼喚腦海中的系統,不動聲色地掏出複古老年機,指尖生疏的按下錄音鍵。
“沒問題。”
牆角邊,有一個看上去長的兇神惡煞地青年,搖晃着手裡的高腳杯,将他們這場鬧劇盡收眼底,眼神仿佛在看那幾個跳梁小醜。
而甯家的小少爺可不像他們那般脆弱。
那個戴着面具的小家夥,倒是有趣的緊。
幾個人将一桶渾濁不堪的髒水挂在房檐上固定好,隐約間散發着腥臭味,隻要病秧子敢推門走進來,絕對會被淋成一個落湯雞,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方能解他們心頭之恨。
“我們沒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惡意欺負别人吧?”頭發猶如瑪麗蘇主角的男生一臉不願,眼神怯怯的,他突然想起上次被親哥揍的臀部到現在都還泛着疼,雖然自己的确很讨厭甯晚秋裝模作樣的,但……
“閻景之,你他媽可真是個膽小鬼。”女生放下塗指甲油的手,從随身攜帶的包包裡掏出一支橘釉色的口紅,均勻的塗抹在上,眼神輕蔑的瞥向他,“而且你哥又不會真的把你怎麼樣的,怕什麼?”
閻景之不管不顧地咬着牙,瞬間奪門而出,甯晚秋經常出入他哥開的咖啡廳,要是被發現就完蛋了……
他們在搗鼓的時候,閻景之躲在角落裡一杯接一杯的喝果汁,如果有人要幫忙,假借去上廁所為由逃避,自己可不要成為幫兇,而且這種人是他最讨厭的。
以後不妨幹脆斷了來往。
“小心有詐。”他氣喘籲籲的跑到走廊邊,路過甯晚秋時,不自然地撇過頭去,稍微提醒一句。
閻景之讨厭甯晚秋的原因很簡單,對他的暗戀嫩芽被硬生生的掐滅了,而被父母用作比較隻不過是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