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相反的力量,顧濰合生氣了,他以為那幫服務生在他離開後仍然開鎖進了他的房間。
他借力把門開得大展,往裡一看,已經到嗓子眼的指責瞬間如洩了氣的皮球。
“你怎麼來了?嘿嘿。”
他撓了撓胳膊,不知道該用哪一種心情面對一臉怒意的計琂。
“哦對了,我剛才啊,我出去是因為……”
“别用新鮮出爐的理由搪塞我。”
“哦。”
計琂被他給氣笑了,“你倒是很誠實,你不知道我的脾氣?居然把我晾在冷風裡一個小時?”
“啊?你真去啦?我還以為你騙我的,等我去了你才會出門呢。”
計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帶進房間,關上門,順勢将他壓在門上。
香水百合的味道一瞬間将顧濰合包裹。
顧濰合瞳孔猛縮。後頸一股陌生的力量使他尾椎到心口拐了個彎一路酥麻。
計琂沒有注意到他生理性異常,隻覺得他是在怕自己。
像前幾次一樣,抗拒自己。
“你就這麼讨厭我?親也親了,你知不知道,隻要過了今天中午,我親你就是天經地義,你無話可說。”
顧濰合對後頸的變化非常陌生,他像求生的人,在異常中非常希望保持清醒的頭腦,于是盡力聽琂的每一個字。
計琂說得沒錯,雖然這并不是他想做的,但畢竟約定的時間就是三天半,現在反悔,顯得婆婆媽媽的。
“對。”他承認。
計琂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天人交戰,在他眼裡,顧濰合一臉走神的模樣,仿佛對他正在說的事沒有太多在乎,臉上還是緊繃的神情,卻如此輕松地允許自己将要行使的掠奪。
“這算什麼?”計琂扳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
直到這時,計琂發現他眼中挂着迷醉的色彩,不過在異常生氣的今晚,這隻不過是顧濰合的勾yin,在他本就燥熱的心上添了一把火柴,燒得他理智全無,根本來不及思考顧濰合的反應為何産生。
“這算什麼?你不是不想被我親?嗯?不是不想和我發生關系嗎?身體這麼抗拒,語言卻順從。在玩欲擒故縱?”
他越湊越近,火熱的唇幾乎壓顧濰合微微涼的唇瓣。
視線裡染了绯紅的上翹眼尾突兀地湊近,顧濰合隻覺得鼻息間的花香越來越重,直往他後脖子裡鑽。
這是分化那天以來,他第二次感受到腺體的存在。
不是……早知道副作用來的這麼快,他幹脆一直躲在外邊。
落在計琂手裡是實在是危險。
計琂是一個Alpha。
而自己,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是O。
對峙起來,高下立見。
他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他的眼神更加迷離。計琂給的信息素實在太多,太具有侵略性。幸好在長期注射氣味抑制劑的作用下,他的腺體并不具備分泌信息素的能力。
計琂嘗遍了他的脖子,也沒有找到心心念念的味道。
“顧濰合,你究竟有什麼病?你為什麼沒有信息素?”
在這個世界,不處在易感期的AO相差并不多。Omega可以從事體力工作,亦可以成為領導者。隻不過,一些頂尖運動員隻有Alpha在嘗試,畢竟Alpha的運動天賦強于Omega,是基因裡決定的事實。Alpha的腺體也會分泌味道,雖然對于AA戀來說,相互的味道隻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并不會對激素産生影響,更無從談及契合度,但計琂就是想聞顧濰合的味道。
計琂怪就怪在顧濰合一點味道都沒有。
他如果生過腺體類的大病證,自己不可能查不到。
“我沒有病。”顧濰合知道計琂查了他八輩祖宗,愣說自己生過病也不是長久之計,與其撒謊引起他懷疑,不如先下手為強,編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從小不喜歡Alpha的身體,所以偷偷打了一針腺體抑制的藥物,落下後遺症了,腺體有毛病。”
他說這話時計琂還在他脖子上聞聞湊湊,等他說完才想起忘記看他的眼神了。
顧濰合不擅長說謊。
現在看,晚了,說謊時心虛,說完就不做數了,顧濰合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着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計琂看定了。
看他柔順卻挺立的長睫毛不斷像雨刷器一樣刷,好久之後才回神,快速眨了眨眼。
“你長得……”不,濃顔系哪有什麼嬌弱的成分在。
可神态、表情、眼神,似乎又與“硬朗”沾不上邊。
“你長得有Omega的感覺,你知道嗎?”
顧濰合看着他的眼睛,搖搖頭,“我們明星就是這樣的,你是說我有點女相?隻有這樣的人才上鏡。”
計琂:“……我不是在誇你。”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計琂心中的疑慮消散了大半,但看他柔順的眉眼,耷拉的乖巧的眼尾,清澈的黑眸,還是殘存了一些懷疑。
“去洗澡,我要摟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