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她的麗妃可真了不得
陳靈兒其實不想來趟這趟渾水,但随着虞嫔晉封,貞妃入宮,父親對她越來越不滿。
一年來,唯有她在原地踏步,既沒有晉封,也不得聖寵。或許父親說得對,她可以不顧自己,但不得不顧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弟将來的仕途還需她幫扶,所以,她不得不争寵。
陳靈兒不會種地,也不喜種地,但是想到弟弟的将來,她還是鼓足勇氣呐呐地道:“臣妾不會種地,但、但是臣妾會學。”
淩筝再度被氣笑,直白道:“陳貴人倒是耿直。”
得到皇上這麼一句評價,陳靈兒有些懵,皇上這算是誇獎她嗎?
喜财看着陳靈兒,不由得在心裡感歎,陳貴人确實耿直,無論靜嫔還是虞嫔候在這裡等皇上,都會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唯有陳貴人,自備工具不說,還這般直言不諱。
“朕隻是勞逸結合放松而已,”淩筝對陳靈兒說道:“陳貴人不必勉強自己。”
想象着自己的後宮日後走向種田風,淩筝就一陣頭疼。
陳靈兒趕忙搖頭,“臣妾不勉強,臣妾想陪着皇上一起鋤地。”
淩筝:“……”
見陳靈兒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淩筝懶得再勸,由得陳靈兒。
不得不說,陳靈兒是所有妃嫔裡面鋤地最認真的。冰冰冷冷的美人,鮮少說話,認認真真地學習鋤地,埋頭苦幹,一個人幹完了劉靜雨和虞嬌嬌兩個人的量。
喜财站在涼亭裡看着,默默地在心裡感歎,陳貴人頗有種地天賦,是鋤地的一把好手。隻不過,皇上帶着娘娘們種地,一衆太監、宮女在邊上看着,這場景就很難評,說不出來的詭異。
陳靈兒陪着淩筝鋤地的消息傳到太後耳裡時,太後按了按額頭,有些頭疼地對劉嬷嬷說道:“哀家平日裡對皇上是不是太縱容了?才使得皇上盡做這些不着調的事。”
一群後宮妃嫔都跑去偶遇皇帝鋤地,這像什麼話。
劉嬷嬷笑着回答太後道:“皇上帶着後宮妃嫔們體驗百姓辛苦這是好事,太後娘娘莫要生氣。”
太後冷聲道:“阿葉你莫要替她說好話,皇上就是胡鬧。”
劉嬷嬷道:“皇上平日忙于政事,後宮的妃嫔們尋不到和皇上相處的機會,近來皇上熱衷于那片甘薯地,娘娘們可不就尋了機會去皇上面前露露臉。”
聽了劉嬷嬷說的話,太後思忖,連陳貴人這等平日裡不見蹤影的人都出來偶遇皇上,确實該讓皇上和後宮妃嫔們聯絡聯絡感情了,皇上太過于冷落後宮終究不是好事。
于是,太後決定舉辦宮宴,且定下規定,以後後宮每月舉辦一次宴會,皇上必須出席。
太後舉辦宮宴,衛子瑜的禁足自然就被解了,難得過了幾天悠閑惬意日子的衛子瑜郁悶不已,若是可以,他願意一直被禁足。
衛子瑜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在太後舉辦的宮宴上遭人算計。
當衛子瑜感受到身體裡生起一股燥意時,就知道自己被人下藥遭了算計。他出生在青樓,幼年時期生活在青樓,對這些腌臜手段多少還是了解。
強忍着身體裡越來越強烈的燥意和酥麻感,衛子瑜向淩筝告退,他萬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失态。
淩筝一早便發現了衛子瑜的異樣,此時已臨近宴席結束,她允了衛子瑜提前回宮休息。衛子瑜面上漾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紅,額頭上浸着汗水,淩筝把衛子瑜的異樣看在眼裡,蓦地愣住,她自己有過經驗,所以轉瞬便明白衛子瑜是糟了算計。
淩筝心下震怒,何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算計她的妃嫔!
淩筝暗下吩咐喜财,命劉嬷嬷協助喜财控制參與布置宴席的所有太監、宮女,務必揪出下藥之人,且安排禁軍嚴防守護,任何外男不得踏入後宮,且不許任何人出宮。迅速安排完這一切後,淩筝跟上了衛子瑜。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作為上輩子被宮鬥劇荼毒過的人,淩筝腦子裡自動就聯想到會有外男趁機潛入奪取麗妃清白,然後麗妃再被她或者太後捉奸。
這種爛俗的橋段,沒想到也會出現在她的後宮裡。
淩筝想得沒錯,設計這出戲的人确實是這麼打算的,“奸夫”已經在候着衛子瑜。
也許是古今的宮鬥話本子相通,也或許這種爛俗的手段雖然爛俗,效果卻百試不爽,淩筝預判了算計之人的計劃。
衛子瑜剛出慈甯宮,頭就眩暈得險些站不穩,燥意席卷全身,他死死咬住唇齒避免自己發出難堪的聲音,口腔裡已經溢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招财和金钊跟在衛子瑜身後,想要上前扶住衛子瑜,隻聽衛子瑜喘着粗氣道:“離我遠點,我、我沒事。”
衛子瑜的模樣哪裡像是沒事,招财有些焦急地問衛子瑜,“娘娘,需要幫您叫太醫嗎?”
衛子瑜搖頭,“不用,我自己緩緩就好了,你們先回明月宮吧。”怕身份被曝光,衛子瑜不敢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