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瑤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梁希會這樣說話,她咬了咬嘴唇,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舒瑤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見一面。”
梁舒望語氣平靜地解釋完,轉過身向客廳的沙發走過去,他一邊走,一邊對她們說:“先去沙發上坐好。”
梁舒瑤抿了抿嘴唇,看向梁希的視線帶着一些不甘心和歉疚。
梁希假裝沒看到她的視線,從她身邊走過去後,便拐彎進了廚房從消毒櫃裡拿出兩杯幹淨的玻璃杯,接着分别從熱水器那裡接了半杯熱水,然後拿過去放在他們對面的茶幾上。
“請用。”
梁希一坐下後,梁舒望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今天我過來除了讓你跟舒瑤見一面,最重要的是讓你跟我們去西城祭拜一下你的生母們。”
梁希沒吱聲,隻是垂下眼眸,掩蓋住自己眼底不斷浮現的哀傷和不甘。
南城距離西城談不上多遠,為什麼她的親生母親在臨死前沒讓人通知她過去看一眼呢?還有就是喪禮,也沒有人通知她。
現在他們跑過來告訴自己,讓她去祭拜那位生母,何必呢?人家或許并不想見自己呢?何必去叨擾死者的安眠呢?
“我不去。”
聽到梁希這麼說,梁舒瑤和梁舒望都皺起眉頭,梁舒瑤抿了抿嘴唇,視線看向坐在她身邊的梁舒望,希望她能夠說服梁希。
梁舒望沒理會梁舒瑤的視線,而是看着梁希應了聲好。
“不去西城祭拜也行,過幾天我就讓人替你辦轉學手續,你到西城那邊跟舒瑤上同一所高中,進同一個班。”
聞言,梁希直接生氣地站起來,她眼神倔強地俯視着梁舒望,一言一句地說:“憑什麼我要轉學!憑什麼你說讓我去西城,我就去西城!”
“梁希!”
梁舒望緊繃着臉,看向她的視線也越來越冷,刺得她隻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深井内被極冷的井水包裹住全身,心髒被人緊緊攥住一樣,生疼。
“你有得選嗎?”梁舒望語氣淡淡地反問。
是啊,她沒得選,一開始就沒得選。
梁希想到這苦笑一聲,随即說:“如果不是你,梁舒望,我至于這樣嗎?”
“一切的錯誤都是因為你當時的失誤,我比你想得還要更早知道這件事情。”梁希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的眼淚給強行憋回去,“十歲的時候,我就應該告訴你,而不是依舊把你當作我的哥哥!”
依舊相信你不會抛棄我!
這句話,梁希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不願意在現在的梁舒望面前示弱,也不願意再次相信他。
“梁希!冷靜點!”
梁舒望冷聲呵斥着,一臉嚴肅地看着她,眼神裡是這些年被權力滋養出的沉穩果斷。
要是梁希是alpha或者omega,遲早會被梁舒望這位alpha的信息素給壓制住,對他屈服,但她是個beta,除了皮肉的痛苦外,她根本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這也就意味着她不用害怕梁舒望。
“我一直都很冷靜。”
“梁舒望,我不會去西城念高中,如果你硬逼着我的話,我就辍學。”
梁舒望聽到這裡眉頭緊皺,但還是沒出生打斷梁希。
“再過二個月,我就滿18歲了,不需要你再當我的監護人。”
“而我這些年欠你的,欠你們梁家的,都會在盡快還給你們。”
梁希說完這些話,直接扭過頭去,不再看向他們,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梁舒望看着側過身的梁希冷靜地問了一句,天藍色的眼眸依舊保持着一貫的冷靜,仿佛剛才梁希說出來的那些心裡話很平常不過。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道開門聲便從她卧室所在的方向傳來。
“啪嗒——”
梁希頓時額頭直冒冷汗,這才想起年煜還躺在自己卧室内,許是被她剛才的聲音給吵醒的,要是讓梁舒瑤和梁舒望他們知道有個男omega從自己卧室出來,還穿着白色吊帶裙。
她根本不知道跟他們任何一方怎麼解釋。
想到這裡,她立馬快步朝卧室方向走過去,随後迎面便跟走出來幾步的年煜碰了個正着。
此時他身上正穿着梁希,去年常穿的南城私立高中秋季校服西裝外套,裡面是那條被遮掩的吊帶裙。
不過年煜這個遮掩,也隻是遮掩了上半身而已,下半身還是吊帶裙的白色碎花裙身。
不夠,這樣還算體面。
“你怎麼樣了?”
“雨停了,要和我走嗎?”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緊接着有些呆滞地看着對方。
“男omega?”
匆匆趕過來的梁舒瑤有些詫異地看着這一身打扮的年煜,站在她身旁的梁舒望緊跟着應了一聲。
“嗯。”
他看着年煜,眉頭微微皺起,覺得眼前這個男omega有些眼熟,但是現在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于是他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