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場無聲的對峙并沒有持續太久,就在不遠處響起摩托車的轟鳴聲時,年煜松開她的手,整個人将頭埋在她的肩膀上。
梁希眨了一下眼,一道白光從她眼前快速閃過,同摩托車聲一塊消失。
她沒來得及多想,年煜溫熱的吐息一遍又一遍掃過她的耳廓,讓她覺得癢癢的。
“我……你。”
“什麼?”
“我說,包養我怎麼樣?”他輕笑一聲,語氣調侃,“嗯?小店主。”
包養?小店主?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梁希眉頭皺起,随即冷下臉來。
她直接擡手,用力将年煜從自己身上推開,随後一個移步,讓原本對着牆壁的後背對準狹長空曠的小巷。
“你不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嗎?”
他沒有上前,而是雙手置于胸前,故作輕松的詢問。
“不好。”
梁希覺得他剛才那句話很荒唐,他何須自己包養,手裡那麼多錢,加起來都不知道是她存款的多少倍。
“我沒空陪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梁希頓了一下,“喝酒了,就不要一個人在大街上亂晃,早點回家吧。”
她話音一落,快速轉過身走入小巷内,沒有理會背後那道熾熱的目光。
那天晚上她回到家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直到淩晨5點才勉強睡着,6點半後又起來收拾吃早餐上學。
因為睡眠不足,她整個人都過得渾渾噩噩的,直到當晚早早上床睡着,第二天這才恢複精力。
同時也聽到了一個噩耗。
“年煜發生車禍了。”舒又菱說着皺起眉頭。
“誰?”
梁希愣了一下,語氣有些緊張地反問舒又菱,想要再次确認。
“年煜啊。”舒又菱頓了一下,“聽說,他是在過馬路時,被闖紅燈的車給撞到了。”
“什麼時候?”
“就前天晚上,今早二班班主任讓人将年煜的書桌給收拾了,說他家裡人已經給他辦理了退學。”
車禍……
退學……
梁希整個人都愣住,她拿起手機快速離開教室,慌慌張張地趕到人少的地方,然後把年煜的手機聯系号碼從黑名單拉出來,給他撥打了電話。
但試了二次都是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她隻能将電話打給管家,但依舊沒有打通。
梁希的心立馬沉了下來,一臉擔憂,思考現在自己可以通過哪些人知道年煜的情況。
“鈴——”
急促的上課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最終還是沉默地返回教室。
下午放學回到家後,猶豫再三的梁希還是親自撥打了梁舒望的電話。
“遇到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梁舒望語氣平靜的聲音。
梁希抿了抿嘴,開口直接了當地問:“陸頌言現在是什麼情況?”
梁舒望沉默了一會,随後冷哼一聲。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聽到梁舒望怎麼問,梁希下意識皺起眉頭,失口否認。
“沒有,你不知道的話,當做我沒問過。”
話音一落,她便想要挂掉電話,可又因為梁舒望的一句話暫停了動作。
“我知道。”
他說到這就此打住,而是等着梁希繼續往下問。
“怎麼樣,你才會告訴我?”
她說完這句話,大腦飛速地運轉着,思考着種種可能,卻在下一秒被他的話給詫異到。
“喊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電話那頭的梁舒望聲音很是溫柔,讓她不由得想到他還沒有分化成alpha前,那個在她面前總是展現着柔弱溫和的梁舒望。
梁希張了張嘴,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梁舒望也沒催她,而是靜靜等着。
過了一會,梁希強行從自己嘴裡擠出了那一聲哥哥。
梁舒望笑着應了聲嗯,随後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她。
“他還活着,現在還在昏迷,最遲明天就會醒過來。”梁舒望頓了一下,眉眼微微壓低,“你要是還想知道他的情況……”
“不了,就這樣吧。”
梁希及時出聲打斷他的話。
對她而言,知道年煜還活着,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
“其他事也可以找我聊聊,比如考哪所大學。”
她配合地應了一聲嗯,又跟梁舒望簡單聊了一會,就挂斷了電話。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梁舒望,而關于年煜的事情也一點點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高考結束後,她以一個十分優異的成績拿到東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進入了自己向往已久的專業,航空航天工程。
并跟徐孟明成為了同校同學,多了一層學長和學妹的關系。
可平靜的生活終究是短暫的,在梁舒望的操作下,她在大三時,成了東城大學外派到北城大學的交流生。
好奇不巧,還碰到了記憶丢失的年煜,不對,應該喊他陸頌言。
男omega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低沉又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