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下一個攤子面前，趙梧樹還沒看是挑菜，微胖的大叔零幀起手，

“長這麼帥，小兄弟有沒有女朋友？”

葉桐，“。”

趙梧樹拉着葉桐的手腕，轉身往他對家走。

菜市各家攤販都靠的很近，這邊說話那邊也聽的清楚，他走過去，趙梧樹先看了一眼嬢嬢，“他不找女友。”

“我曉得噻。”

嬢嬢先給趙梧樹遞了一個袋子，很友好地笑了笑。趙梧樹才放開葉桐手腕，垂眸挑菜。

“那有沒有男朋友呢？我兒是1。”

嬢嬢慈愛地眨眨眼。

“。”

“……”

趙梧樹把袋子一放，太陽穴跳了跳，有點忍無可忍似的，

“阿姨，你别逗他了。”

“你快挑你快挑，我不說了。”

阿姨轉頭去照顧其他顧客。趙梧樹一手繼續挑菜，一手還牽着葉桐的手。

葉桐，“……”

憑什麼假定他的體位？

葉桐擡頭看了眼身邊人，趙梧樹居然沒撂袋子走人，脾氣也是越來越穩定了。

換作5年前，他說不定都開始吠叫了。

趙梧樹選了不少，遞給嬢嬢稱秤。

等趙梧樹掃碼結賬之後，葉桐眼見嬢嬢還往裡添了幾顆蒜。

葉桐暗自驚詫，難道今天他瞧着很面善嗎？各個都給他介紹姻緣還送菜。

等走出來菜市，趙梧樹把袋子放後備箱裡，他坐上主駕駛位，啟動了車輛，趙梧樹才悶悶開口。

“剛剛她們給你介紹是開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

葉桐随時在副駕駛裡發現小零食，掏出一顆橘子味果凍，兩手捏着塑料外科，慢慢地吸溜。

聽到趙梧樹的話，葉桐側頭，眼睛睜得圓圓的，嘴裡含着一半果凍不動了，像一隻在囤松果的松鼠。

趙梧樹驟然被美色擊中，一手按了按心口，按捺住想要立刻掏手機拍照留存的沖動。

“那個說要給你介紹男朋友的阿姨，他大兒子腦外傷後偏癱了，行走不便，我偶爾照顧她生意，所以她會開玩笑。”

趙梧樹猶嫌不足，補充一句，“他兒應該是直男。”

葉桐默了一瞬，

“也是神經系統出問題了？”

趙梧樹嗯了聲，今下午在醫院才路過神經内科，途徑便有偏癱的患者。

“她們看起來都認識你。”葉桐道。

趙梧樹被葉桐的洞察力驚訝了一瞬。

葉桐猜的不錯，早兩年間旁邊開了生鮮超市，這菜市久經風霜，基礎設置不好，逐漸在走下坡路，客流越來越少。

老城建的通病，排水通風和衛生環境不大好。

後來政府招商引資，他屈尊接了這個項目，把菜市完全翻修一通，嶄新漂亮，一段時間内甚至成為網紅拍照打卡點。

攤位租金還很低廉，慢慢就把這兒盤活了。

至于嬢嬢們為什麼知道趙梧樹是幕後老闆，應該是施工時他來巡察工地，被住這附近的攤販看見了。

葉桐聽完趙梧樹道完往事，目光閃亮，不吝于誇獎。

“大樹你好厲害。”

趙梧樹咳嗽兩聲，耳朵有點兒冒紅，

“還好。”

回家後，葉桐聲稱要幫廚，趙梧樹用鮮榨果汁也哄不走他。

無法，趙梧樹拿了一袋香菇放在桌上，

“劃個十字就行了。”

葉桐手比OK，專注地劃十字。

趙梧樹在廚房裡切菜，切了5分鐘，耳朵裡總幻聽到小刀掉到地上，或者葉桐輕微地嘶聲。

他走出去廚房，發覺葉桐并沒有動作，坐在餐桌凳上愣神，手上鋒利的小刀遲遲沒有動作。

趙梧樹沒有出聲打擾，隻是暗自皺眉。

不對勁，這已經今下午葉桐第三次走神了。

從醫院出來之後，回家的路上，以及現在。

葉桐沒有愛走神的習慣，他總是注意力集中，做事專心緻志，現在握着一把刀眼神渙散的模樣，着實令趙梧樹擔憂。

趙梧樹靜悄悄返回廚房，沒有打擾葉桐。

過了十多分鐘，葉桐就端着切好十字的香菇走進廚房。

“我弄好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趙梧樹手是髒的，沒法碰他，手肘肩膀并用，把葉桐肘出去了。

“去好好休息一會兒，别來添亂了。”

葉桐昨夜失眠，也沒有午睡，确實有些困倦了。

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浸出一點兒淚珠，

“我睡半小時，你叫我起床。”

趙梧樹嗯了聲。

操作台旁洗碗池裡裝了半槽水，水裡壓着青菜，透亮的水波輕輕蕩漾，水面照出的倒影裡，趙梧樹嘴角壓下，眉頭微蹙。

半小時後，趙梧樹把人從床上撈起來。

現在睡太久的話，會食欲不振，晚上也還睡不着了。

葉桐不想睜眼，雙膝跪在床邊，一點兒沒使勁，小臂攀附在趙梧樹的肩頭。

“昨天沒睡好？”

葉桐喏喏嘟囔，“對啊。”

大概是因為昨夜睡的太晚，今日又一次強烈的情緒波動，所以葉桐才精神不振，老是走神。

趙梧樹手扶在葉桐腰側，沒使勁兒揉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