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葉桐先聽到了門巨響一聲被踹開,随後是熟悉的聲音,語氣中蘊含壓抑的怒氣。
葉桐眯了眯眼睛,被捆着的手腕動了動。他能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兩個男人渾身都緊繃起來了,這是面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他看着裡面的場面——
葉桐兩側各被一個兇神惡煞的人捉住,手被捆在身後,向來整齊的頭發淩亂無章,側臉有很明顯的巴掌印,甚至充血。
趙梧樹瞳仁裡戾氣翻湧,拳頭捏得作響。
他的腦子嗡了一聲,理智在看到葉桐受傷的瞬間就消失殆盡,渾身肌肉繃緊,手臂青筋伴随怒意突突跳動。
“誰啊?”
為首的男人回頭看見趙梧樹,他手裡的煙頭一顫,煙灰抖落猩紅的火光在昏暗包廂裡明滅。
他冷汗瞬間從脖子後背冒出來,小腿肚子一抖。
趙梧樹向前走了一步,氣勢如暴風雨之前低空壓境的烏雲讓人喘不過氣。
“你——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他向後退了一步。
葉桐看見他進來,終于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刻,他背後一痛,感覺一個尖銳的物品透過衣服抵住他後背,一個男人低聲對他說,
“不想死就别出聲。”
葉桐定定看着趙梧樹,似乎沒有被打手吓到,語氣平靜地問:
“那你為什麼不敢把它放到我的脖子上?”
如果他真這麼做了,他們都知道會面臨的是一個更加暴怒的對手。
葉桐知道後面兩個打手沒什麼膽識,垂眸看了一眼掐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止不住顫抖,葉桐不用回頭都知道對方有多恐懼。
“把葉桐放開。”
趙梧樹拳頭攥得很緊。
葉桐身後的兩個人猶疑不定,似乎在衡量現在放過葉桐會不會下一刻就遭到趙梧樹的打擊報複。
“不許放!”
為首的男人不知道從那裡拿出的一把小刀,左手抵着葉桐的脖頸。
趙梧樹瞳孔一縮。
“住手!”
他看起來有點魔怔了,葉桐被抓着頭發,被迫仰頭。
“我們把他放了,下一刻你就得動手了吧?把老子當蠢貨啊?”
男人抵着葉桐,左手微顫,他看向葉桐那張臉的時候眼裡閃過憤恨。
如果不是他們兩兄弟,自己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五年前因為葉桐而斷肢的左手,後面又因為趙梧樹對安保公司蓄意報複,導緻其他人根本不敢聘請他們。
“同性戀真惡心,草!”
他手裡的刀片在葉桐臉上緩緩移動,冰涼的鋼面劃過,葉桐一動不動。
看暗暗看着趙梧樹,用嘴型叫他别慌。
趙梧樹不敢往前走了,“你想要什麼?”
“我的要求?我沒得啥子要求,就算我說了,你也可以作假騙我。我想要你們兩個惡心的死同性戀都不好過。”
他說着,眼睛微微一眯,
“攔住她!”
這劫匪大聲一呵,才有人發現何黛縮着牆邊想要跑出去。
趙梧樹沒工夫管她。
剛剛被趙梧樹一腳踢倒的打手掙紮着站起來,抓住何黛,一手封住何黛的脖頸。她原本就緊繃的神經,被這個動作刺激到了,大聲尖叫着掙紮起來。
“放開我!放我走,我不管了别殺我!”
挾持葉桐的綁匪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他手上的刀也偏開了一點,
“我艹!别叫,待會兒他把人引過來了,弄暈—”
哐當 —— 咚!
椅子後傾的金屬支架與地面驟然撞擊,發出刺耳的金屬與大理石尖銳摩擦聲,像生鏽的鐵門被猛地撞開,緊接着是人體砸落的悶響 “咚”,
葉桐一下子連人帶着凳子撲倒到地闆上,骨骼接觸堅硬大理石的聲音聽着就知道很痛。
趙梧樹那在一刹那猛撲過去,連人帶凳子把葉桐抱起來放到自己身後。
下一刻,他的拳頭如有罡風,直接打向那綁匪正臉,拳頭打在人鼻梁骨上,指骨砸中面門時爆出 “噗嗤” 血肉的悶響,同時鼻梁骨錯位一聲 “咔嚓” 脆裂,如同西瓜被木槌砸開。
他直接後腦勺咚!倒地,鼻血淌在白色大理石上。
何黛看到這一幕更害怕了,大聲尖叫起來。
趙梧樹卻沒有在打,而是返回到葉桐背後,解開他手腕上的繩子,也借此看到了葉桐背後的劃破衣服的血痕。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誰弄的?”
雖然是疑問句,但趙梧樹目光早就看向了不斷後退的那兩個男人。
他的理智在看到葉桐被捆時已經快崩斷線,現在渾身的血都燃燒起來,叫嚣着要給葉桐報仇。
趙梧樹随手撿起滑倒他腳邊的小刀,眼神陰狠地看向對面兩人。
——
路千裡走到會所返回房間,他推開聚餐的門,裡面沒有他想要看到的人影。
“你們有看到葉桐和聞葉趙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