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閣被吵的心煩,他早就想搬出去,可宗家這一大家子死皮賴臉腳下生根了似的住在這,而這棟别墅是用他賺的第一桶金買的,到底有些不一樣的意義,他搬出去這棟房子就成宗耀祖他們的所有物,想起被收養後住的不如狗吃的不如豬還要當保姆,宗閣哪能就這麼便宜他們。
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巧了,這兩口子别說生恩,連養恩都幾乎沒有。
但也不能直接把人掃地出門。
畢竟名義上他還是宗家的兒子,宗家這群人沒皮沒臉鬧起來是個不小的麻煩,現在處于上升期做生意要的就是口碑,被競争對手借着由頭抹黑就破壞了眼下的大好局面。
所以還得靠路浮生,到底是宗家的種子啊,惡毒貪婪和宗家其他四口人如出一轍。
宗閣漫不經心的想着,摸出一根煙點燃隻抽了一口就摁滅,而後腳步一轉走向自己卧室的對角線,也就是這棟别墅最偏僻最陰冷最沒存在感的那間卧室門口。
等到達目的地,宗閣皺眉盯着腳尖,神色有些難明。
隻是想起關于路浮生的計劃,無意識間居然來到了路浮生房門前,但來都來了,宗閣躊躇片刻剛要擡手敲門,想到這樣做太禮貌會給路浮生蹬鼻子上臉的機會,幹脆摸出房卡直接在密碼鎖上一摁。
滴的一聲後房門打開,宗閣在門口等了足足幾秒鐘,等着路浮生給出反應,但半天都沒聽到一點聲音。
這麼早就睡着了,還是不在房子裡偷偷出去鬼混?
宗閣劍眉擰起,壓抑着怒火摁下門邊的開關,陰沉着臉掃視一圈才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枕在枕頭上一動不動,開門的聲音和燈光也沒影響到他分毫。
房間裡隻有路浮生一個,沒有亂七八糟的男人留宿鬼混。
宗閣剛松了口氣,但随即察覺不對,快步走到床邊掰過毛絨絨的腦袋,果不其然看到一張燒的通紅的臉。
高燒來勢洶洶,覆蓋了小半張臉的胎記顔色更加鮮豔,簡直滲出血染紅了似的,讓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越發怪異。
“醜東西。”
宗閣低咒一聲,伸出手碰了一下醜八怪的額頭,觸手滾燙,收回手時撲打在手上的氣息也是溫熱的,宗閣眉峰鎖緊,怕染上什麼病菌似的隔着被子握住路浮生的肩膀,搖晃幾下:“路浮生,起來吃藥。”
“唔……”
路浮生迷迷糊糊中被喚醒,睡夢中總感覺格外痛苦,是結合熱發作沒有及時得到信息素撫慰,他在夢裡煎熬了許久一直在等待秦冊出現,哪知道好不容易等來對方,他卻動作暴力的鉗住自己的肩膀說着什麼,完全忘了要先咬自己一口注入信息素。
難受,好難受,秦冊為什麼還不咬自己?
路浮生眼圈發紅,委屈到幾乎要哭出來,他伸出手臂圈住alpha的脖子将人拉向自己,印上滾燙的唇瓣。
“我好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熟練的一吻,是安撫也是思念。
宗閣倏然瞪大眼睛,額上青筋暴起,但不知為何沒在第一時間甩開膽敢亵渎他的路浮生。
路浮生忍不住嘟哝道:“怎麼不開心?我讓你開心點好不好?”
秦冊是又遇到仇視寄生種的人類了嗎,臉色難看皮膚冰冷,甚至都不曉得擁抱自己,連被自己親吻時牙齒都緊緊咬住。
但多年恩愛路浮生太過于熟悉愛人,他熟練的仰起臉挑逗,很快就讓秦冊張開嘴,自己的舌頭也趁機溜進去。
很快,啧啧的水聲就在房間裡響起。
宗閣喘着粗氣,先前眼睛還瞪圓怒視路浮生,但在對方仰着臉迷蒙的撒嬌時他的神情就軟了下來,擡手捂住路浮生的雙眼,笨拙的随之起舞,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片刻後位置互換,宗閣開始主動回吻路浮生,遮住路浮生眼睛的手也放下來,他捧着青年通紅的面孔,忘了自己到底要來幹嘛,隻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漸漸的,路浮生整個人也鑽進了愛人懷裡,他很難受,但對方遲遲沒有給予信息素,甚至口腔裡也沒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隻有很淡的煙草味,路浮生不得不綿軟無力的請求:“給我,信息素……需要。”
宗閣隻覺一道電流竄起,頭皮發麻七竅生煙。
要給什麼,需要什麼,都是成年人,此情此景答案再清楚不過。
宗閣的胸膛極速起伏,他想推開不知廉恥随時随地勾引自己的醜八怪,可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順着圈住自己脖子的手臂一路蜿蜒而下。
細膩如玉的觸感,因為發燒觸手像是溫玉,所謂溫香軟玉,大概也是這麼個觸感……
大腦混亂一片,宗閣的手順着青年的後頸向下,修長的頸子上柔軟的發梢拂過手背,而後繼續一路向下。
随即宗閣一頓,身軀有些僵硬,他明悟似的眼神一錯,看到了被丢到一邊的帶着兔尾巴的毛茸茸睡衣。
這醜東西真特麼會啊,誰能抵擋得了這樣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