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閣嘴裡聽到“伺候”兩個字,路浮生才後知後覺覺察到這兩個字的殺傷力。
雖然是故意刺激宗閣的,但被原封不動的把心梗的感覺送回來還是頭一次,路浮生瞬間沉默,手下也有些脫力,于是被宗閣輕松的公主抱抱起,大步朝主卧走去。
等到了卧室,宗閣擡手就要解開紐扣,路浮生趕緊喊停:“我覺得我們兩個得好好談談。”
“一邊做一邊談。”宗閣闆着死人臉道。
路浮生不吵不鬧,踢掉鞋子盤腿坐在床上,看着宗閣脫掉襯衣後的寬肩窄背和大長腿,抿了抿唇。
不愧是男主,長得實在太好看了,這麼好看卻揪着自己不放,男主果然是眼瞎吧。
宗閣滿心憤怒,脫掉襯衣後長腿一邁來到床邊,手臂撐在路浮生身側,把他推倒就想扯開路浮生的外套,路浮生沒有閃避,任由他動作,直到對方滾燙的手指順着衣領貼到心髒的位置,把還有些刺痛的端粒夾住撚動,路浮生才道:“你怎麼知道白博士,秦冊和修戈?我忘了什麼時候提到過。”
小黃姑且不論,那時候打電話宗閣絕對是聽到了,但白博士他們三個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突然從宗閣嘴裡聽到,路浮生的心髒不由微微抽搐一下。
宗閣力道有些大的手指一頓。
他對這些人抱有敵意不是一天兩天,可是讓私家偵探查找并沒找到任何痕迹,小黃和路浮生清清白白他很清楚,可最終沒把路浮生在自己身邊時親昵呼喚的男人們找出來,宗閣一直都如鲠在喉。
他手指上移,輕輕撫摸着路浮生的鎖骨,低啞道:“你第一次允許我靠近的時候,難受的時候就在喊他們的名字,你這麼喜歡他們?真花心啊浮生。”
花心?
大概吧,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韻味,路浮生之前無心風月從無體會,直到遇到秦冊和宗閣,才知道這句話的含金量。
宗閣有種不同于秦冊的味道,和他相處時間并不是很久,但和秦冊分離的不适應感已經開始消退,路浮生本想徹底忘了前兩個任務世界,但總有人莽撞的想剖開他空無一物的心髒要找出點什麼來。
路浮生仰躺着,擡手圈住宗閣的脖子,漂亮的眸子微微眯着,他看着宗閣的雙眼,湊過去主動吻了宗閣一下。
宗閣渾身一抖,呼吸變得沉重,眼尾也隐隐有些發紅。
“不是說不舒服不願意?”
“不,很舒服,我很喜歡啊。”
路浮生對他從沒這麼主動過,雖然該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個遍,可路浮生沒有主動吻過宗閣。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宗閣呆若木雞,偏偏躺在身、下的人像是沒發現他的異常,又湊過來親了親他血紅發燙的耳朵,像是含着他的耳朵在說話似的,笑吟吟的道:“修戈是我的朋友,他在另一個世界。白博士是一個很聰明很厲害的人,我欠他東西,所以老是記着他,我和他也是兩個世界的人。至于秦冊……他姑且算是我的前男友,也在另一個世界,這輩子我和他們再沒交集。小黃隻是工作搭檔,就這些,如果還有好奇的,都可以問我,我很乖的。”
都在另一個世界,是指那些人都死了?
宗閣一愣,死人的痕迹的确是最難查到的,如此一來私家偵探查不到任何關于那三個人的蛛絲馬迹也情有可原,而且其中隻有一個秦冊是路浮生親口承認的前男友。
如果是男友宗閣會覺得很難接受,可男友變成前男友,還是死掉的前男友,宗閣頓時松了一口氣。
死人拿什麼和活人争啊,路浮生還是這樣的性子,隻要死了他就能把所謂前男友抛到腦後更放肆的活下去,對宗閣而言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乖,能有多乖?”宗閣的怒氣消散了大部分,能對自己拳腳相向的人很乖,這本就是個僞命題,可隻要路浮生說得出他就願意相信。
“很乖很乖。”路浮生眉眼一彎,湊過去親了宗閣一下,在宗閣想繼續的時候,他淺嘗辄止似的側頭,擡手捏住宗閣的下巴,像之前宗閣對他那樣,手指探進宗閣的口腔撥弄他的舌尖。
宗閣将放在路浮生鎖骨處的手收回,虛虛的握住路浮生的手腕,垂目看着像是有哪裡突然變了的未婚夫。
路浮生像個專業的牙醫一樣仔細觀察宗閣的嘴巴,看了一陣沒發現想要的線索,眼中不耐和焦躁一閃而過,随即想收回手。
宗閣卻握住他的手沒有松開,皺眉道:“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
“沒有,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