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作為老人多少知道些内情,先生這次是去處理正事,但不知哪裡來的小道消息硬是說先生是去做試管嬰兒,國内外媒體為了博眼球還說宗閣和二少爺訂婚有内情,宗閣的情人是某個從國内移居出去帶着兩個生父不明孩子的女星,營銷号也力證對方才是宗閣真正的妻子,為了妻子的事業和孩子的隐私,宗閣才不得不隐婚且在國内拿訂婚做噱頭轉移外人的視線。
宗閣潔身自好多年,一朝人設崩塌還是他主動劃開了道口子,無數人聞到血腥味蜂擁而至,前仆後繼真真假假混在其中,到底覺得法不責衆就能借宗閣的身份博眼球出位,這股妖風一路從國内刮到了國外,謠言越造越有鼻子有眼的,私生子都編造出了一堆。
趁着這個機會破冰重歸于好,能澄清誤會也免得有心人趁虛而入——比如這些天被擋在外頭好幾回,依舊不死心上門來找先生的前绯聞對象。
路浮生其實不理解感情中雙方有矛盾第三方調停的做法,尤其是王媽這種,對方大概覺得這是為他好,畢竟眼下這種情況他作為劣勢方不會有比宗閣更好的選擇,是該有點危機感。
可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不理解他需要什麼,于是路浮生笑了笑謝絕了王媽的好意:“不去了,我有事。”
王媽知道再勸就讨人嫌了,适時的止住話頭:“先生明天回來,東西要先準備好。二少爺有什麼想采購的嗎?”
“沒有,謝謝。”路浮生端起湯碗喝了一口。
宗閣要回來了啊,時間卡的真好,他剛把強效抑制劑合成試用成功對方就忙完了,是覺察到他要做什麼,還是觀測者本體的本能在作祟?
如果本體能影響投影,這無疑是最麻煩的。
路浮生吃完午飯推開盤子,回到卧室解開衣服進了浴室,洗了澡打理好自己,剛離開浴室突然吃驚地瞪大眼睛,随即對門外道:“保镖,保镖,快來,我的浴室裡有東西,快把它們弄走!”
守在門外兩丈遠的三個保镖趕忙跑過來,隻聽浴室内接連響起物品跌落的聲音,很快一切又歸于甯靜。
路浮生撿起打鬥間散落一地的洗漱用品挨個放回原位,揉了揉發疼的胳膊,抽了一口冷氣。
專業的果然不一樣,就算制造了密封環境灑滿強效抑制劑,這些人沖進來吸入後第一時間居然是想帶着他離開,打頭的那人嗅到香味就鎖定了路浮生,瞬間出手想制服路浮生,要不是路浮生在末世學了些下手狠厲制服敵人的手段,怕是計劃剛開始就要在陰溝裡翻船。
好在這一步成功了,頭領被放倒,剩下的所有人就能逐個擊破。
路浮生提前吃了解除強效抑制劑的藥物,因為藥物作用一直想嘔吐,他強忍着不适将三個保镖身上的傳呼機拿下來,操作一番後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出了門。
兩個小時後,整座莊園寂靜無聲,濃烈的花香在房間裡飄蕩,路浮生拿着手機和錢包,遙遙對着布滿莊園的攝像頭謝幕鞠躬。
再見了,宗閣。
再見了,觀測者。
路浮生腳步輕快的推開莊園的大門,為避免意外特意到遠離莊園的地方打車,目的地正是宗耀祖一家子所在的居民區。
建築物一棟一棟的在眼前閃過,司機除了一開頭問了句去哪裡後全程沉默無語,路浮生在放倒所有保镖時動了手,免不了也吸入了不少強效抑制劑,即使有反作用藥物腦袋還是有些昏沉,他看了一會兒陌生的城市就打個哈欠,對司機道:“麻煩到目的地叫醒我,謝謝。”
“好的,先生。”司機扭頭看了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車速慢慢減緩。
出租車朝和城市相反的方向緩緩駛去,直到車轱辘碾到石子平穩的車身抖動一下,乘客驟然驚醒,看着車窗外已經隻剩餘晖的天際,他神色一變,擡手就去拉車門。
沒拉動,路浮生立刻按下報警電話,一邊道:“停車!”
“二少,就到了。您别害怕,我是宗先生派來保護您的,您一個人出行不安全。”主職私家偵探被迫兼職司機的老王尴尬的笑着,本以為二少也會給自己來一下,就像解決掉一莊園的保镖和務工人員時做的那樣,正心驚膽戰的時候,就見昏昏欲睡的二少挂斷電話仔細打量他的面孔。
沒有拿出一噴見效的香水,隻是沉默的打量着老王。
“我記得你,是那時候……”
短短的八個字意猶未盡又好像迷霧被徹底撥開,說完路浮生皺眉低頭,空氣再次陷入凝滞。
發覺什麼真相的二少突然變得很憂郁,沒反抗也沒再說話,全程配合的任由老王把他載往前方。
老王沒騙路浮生,在他們短暫的交談過幾分鐘後目的地就到了,出租車停下,車門打開,一個人俯身将路浮生打橫抱起,直起身後還低頭親路浮生,舌尖糾纏不休一陣才擡起頭。
“又不高興了。”
路浮生擡眸子,看着宗閣假面似的溫柔,嗓音低啞:“你讓私家偵探跟蹤我。一開始是三個年輕人,後來是老王帶着兩個年輕人,我那次去莊園找雲卿霓前你就讓他們跟着我了,是不是……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