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委屈哭求安慰的大少爺重新變得光鮮亮麗且一塵不染。
将一切恢複原狀,顧雲森收回精神力,碰了一下路浮生的眉心,催眠解除。
路浮生的眼神恢複清醒,意識還停在被催眠之前,他仰頭看着垂目看過來的顧雲森,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
像是有鬼火在眼底跳動,原本瞳仁裡的死寂和空洞變成另一種更可怕的東西。
是因為原本是血紅色的眼睛但戴了美瞳後産生的錯覺嗎?路浮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揉了揉發冷的脖頸,卻發現原本紅腫作痛的脖子涼絲絲的。
路浮生正納悶,一直看着他的顧雲森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走吧,治傷,參加考核,你答應我的。”
“啊,好。”路浮生放下手,神情有些呆的起身,邊走邊摸出光腦給監督考核的主考官發信息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将自己和顧雲森的考核安排到最後一場,這才擡着下巴哼了一聲,越過顧雲森頤指氣使的走在前面。
顧雲森看着走在前方的人的背影。
比一般的beta要挺拔不少的肩背,柔軟的黑發順着白瓷一樣的修長脖頸散落在制服領上,走路的時候動作看似散漫但上身平穩舒展像是仙鶴一樣優雅,勁瘦的一截腰肢被制服皮帶束緊勾勒得好像擡手就能掐住折斷,隻是看着顧雲森就能想象到掀開衣擺露出深深的腰窩再擡手摁住時路浮生會用什麼眼神看過來。
其實根本不用想象,那樣的場景他看過很多次。
碧色水潤的眼睛帶着淚,委屈和不解像雲霧一樣氤氲溢出,說不定還會嘗試推拒,但隻要用手掌包裹住柔軟的雪團似的小丘揉捏再溫柔深入安撫,他就會認命一樣纏繞過來,乖順配合的像是他們已經無比熟悉彼此。
隻是看着并回憶細節,浸入靈魂的毒火就開始燃燒,讓整顆心躁動難安,連血液都要被炙烤幹涸一樣焦渴。
顧雲森喉結微微滾動,唇瓣也下意識繃緊,他無意識的伸出手,幾乎要扣住那截腰肢探索釀着誘惑的腰窩和雪色的丘陵,以及藏在其中隻為自己開放的稚嫩花朵。
就在此時,一聲冰冷的斥責傳來:“肮髒的狗雜種,誰允許你這麼看本少爺的,小心少爺我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顧雲森渾身一僵,瞳孔微縮擡頭看去,就見路浮生擡起腿朝堵在門口的兩個alpha踹過去。
兩人之前被踹飛還被大少爺讓人打了一頓,對路浮生又恨又怕自然會防着喜怒無常的少爺發火,腳還沒挨着就趕忙躲過去。
大少爺乖戾道:“媽的你們還敢躲,再躲一個試試?”
兩個跟班臉皮抽搐,但努力擠出讨好的笑:“公子爺,之前是我們辦事不力沒有幫你好好整治那個五等星的賤民,今天不是要考核嗎,我們兩提前把他弄了一頓,防止他壞您的好事。您消消氣,您看之前停掉的那筆活動資金,是不是該恢複了?”
顧雲森薄唇繃成一條線,視線幽暗的看了眼昨晚帶了一群人打斷自己手臂的狗腿子。
眼底血色如雲霧一樣絲絲縷縷的纏繞,但他并沒說什麼,隻舉目看向路浮生。
他相信了路浮生沒有讓人動手的說辭,沒想到一切的源頭還是大少爺。
路浮生沒有看他。
若不是之前催眠從他口中聽到那些贊賞且嫉妒的話語,顧雲森會以為大少爺是看不見他的,即使能看到也隻是滿懷惡意的審視。
此時路浮生眼裡一樣沒有他的身影,落不進去一絲一毫,就像兩個月以來把他當空氣的那樣,沒有回頭也沒解釋,隻擡腿踹飛兩個狗腿子。
“之前從我手裡騙了那麼多錢買了最新的機甲不是很快活,還在背後罵爺是傻子,現在又來問我要錢,敢情真把我當冤大頭啊?你們不是許如知養的好狗嗎,聽他的話背着爺對顧雲森下手,怎麼不問許如知要錢?喔,我懂了,許如知吃喝嫖賭不是東西,錢都花在色字上了,才攢不下一分錢啊!”
路浮生罵罵咧咧,說完又得意洋洋地回頭看顧雲森。
主角受你可長點心吧,絕對不能把許如知當成救命稻草。
路浮生很有自知之明,他是惡毒炮灰沒錯,但許如知更不是好東西,背地裡做的壞事可比原身和自己惡心多了,一把年紀又當又立還觊觎年輕貌美的omega,明顯是個alpha中的無恥敗類。
顧雲森身為beta比大部分omega都美麗,許如知在注意到他的長相後見色心喜才開始追求顧雲森,打算把人騙上手玩膩了就甩掉。
劇情後期許如知能那麼舔完全是因為顧雲森的真實身份暴露,要是主角還被誤會是母親出軌後的私生子,許如知的迫害恐怕會更過分。
這樣的主角攻不要也罷,這一次路浮生決定替自己的室友祛除迷霧,讓他擦亮眼睛選擇真正适合他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