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皎聽到的話，一定會優雅地回他幾個字：“去你爹的祖宗八代。”

當然，她既然沒聽見呂建國心裡的話，回答的也并不好聽：“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你們這群人全靠我養着，你還跟我拽起來了。”

呂建國臉都氣紅了，他顫巍巍說：“沈皎，你要是不想跟我了，你就換個經紀人。”

半晌，電話都沒再傳來任何的回應。

但呂建國反而心虛了。

因為他隻是嘴硬而已。公司裡狼多肉少，群狼環伺。能賺錢的藝人和經紀人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他憑借沈皎才混成公司金牌，如果沈皎真的調到别人的手裡，那他……

想到這裡，他已經不敢再生氣了。微微收斂了脾氣，嘴硬道：“我跟你一個小孩計較什麼，你想休假休呗，不想接商務就不用接。我這就讓常夏去訂飛機票。”

電話那頭，沈皎無聲地嗤笑。

聲音卻很平靜：“這樣才對。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好，你才能好。”

這既是給他一個台階下，也是在警告他。

挂斷電話，沈皎在想：雖然她在穩住呂建國，但九韶這個爛到骨子裡的公司實在不能再待下去了。

隻是，毀約跳槽是件大事。而且她對别的經紀公司也不熟悉，如果貿然行動，簡直是在開盲盒。

其實開獨立工作室也行，但是她沒這方面的經驗，還是得等等她哥回國。

*

殺青兩個星期後，劇組終于剪出了首版預告，很短，隻有幾秒。

但就是這短短數秒，足以吸引一部分路人了：

【看起來似乎還不錯，服化道很有質感欸。】

【我同意樓上，但是不排除預告詐騙的可能性，先蹲蹲第二版預告吧。】

【沈皎是一次演清冷型女主吧，感覺還挺像那回事的。張衡陽就很一般了……】

【男主跟個呆比一樣。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在預告裡都能這麼呆。他真的沒救了。】

【樓上的黑得也太明顯了吧，他明明演得挺好啊，就會硬黑呵呵。】

【唉，你，我。算了，你都喜歡張衡陽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然後這個路人就被粉絲成窩成窩地攻擊了，後來直接一鍵防護後，在個人簡介寫了一句話：罵我也沒用，誰不知道你家主子演得像坨屎。

預告發完沒多久，劇組便宣布即将接受媒體采訪，開展新劇預熱發布會。

媒體現場采訪，同步網上直播，無數粉絲在屏幕前等待自家哥姐的亮相，直播間熱鬧極了，滿屏都在刷黎燃、沈皎和張衡陽。

隻有馮欣沒有姓名。

這倒也正常，她雖然靠着路透吸了一波粉，但到底根基不穩，沒多少鐵粉。且不說和沈皎比，就是黎燃，她也沒他活粉多，更何況秀人粉做數據的能力比演員粉強太多了。

馮欣站在台下，看着滿直播間沒自己姓名，心裡也是挺酸澀的。

緊接着，主持人快速說完過場詞後，開始笑着請主演們陸續登場。

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位置，沈皎站在最中心，緊接着才是他們。就算張衡陽是劇男主，也必須站在話筒側，所有人都必須給沈皎騰位置。

再看向候場的沈皎，心裡就更嫉妒了。

她一眼就看出，沈皎穿的是國外某一線大牌的高定禮服，而她……借着公司的由頭，也隻能勉強從這家大牌借一件普通的衣服。

而且沈皎皮膚雪白，肩頸線條流暢，鎖骨明晰。絲質的淡粉色禮服襯得她身材曲線極好，飄逸靈動，在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像是一條流動的長河。

而自己普通到沒有特色的白色禮服，已經完全被比下去了。

想到這，馮欣壓着腦袋上台，不動聲色地擠到舞台正中央，站定。

沒過幾秒，其餘的主演也上台了。

張衡陽看見身側的馮欣，臉色有些差。

倒不是因為替沈皎鳴不平，隻是覺得他和馮欣站一起，那豈不是就失去了和沈皎站在一起炒作的機會？

經紀人标題都想好了：【沈皎深情對望，男主竟是他……】

而這時，沈皎也來到了舞台正中央。

她妝容精緻，看見擋在自己前面的馮欣，連眼都沒眨一下，直接轉身來到了張衡陽和黎燃中間。

插了進去。

張衡陽趕緊湊了上來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