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連夏随着葉娘的指引來到了一處小花園,她還未看到俞應黎就被突然出現的花世攔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奉勸你一句,為了一個男人和家人翻臉是很腦殘的行為。”
俞連夏忍不住白他一眼,“不勞您操心。”
花世揚了揚唇,為她讓出一條路。
俞應黎見到她過來,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她,俞連夏眼波流轉,決定率先破冰,“找我何事?”
“方才绯昀也在屋内。”俞應黎盯着她,“你們二人在做什麼?”
俞應黎帶着審視的目光一下就使得俞連夏惱怒起來,她的态度算不上好,“皇兄,如果你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連夏,你年紀小,根本不懂男人都在想些什麼,绯昀他對你根本就沒有情誼。”
俞應黎的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新窩,俞連夏又何嘗看不出來绯昀的心意,她仍是嘴硬地回答,“那又如何,隻要他能一直陪着我就好。”
“啧啧啧。”聽到這話的花世邊搖着頭邊從一旁走了出來。
“我說小公主,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除了绯昀還有其他東西嗎?”
“我隻想着绯昀又如何?除了他我誰都不要!”俞連夏聲音大了起來。
俞應黎看着情緒激動的妹妹,微微眯起眼,他是看着俞連夏長大的,雖然她有些任性嬌氣,但絕對不是那種滿腦子都是男人的人,就算她有心儀之人,也絕對不會是這種将自己變成這樣,她向來是有自己的脾氣與尊嚴的。
俞應黎拉住了還想說什麼的花世,他放緩語氣,“好,我不反對你和绯昀,其實今日前來是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花世有些意外地瞧着他,小聲道:“那小子一看就是别有所圖,你就這麼看着她往火坑裡跳?”
俞應黎沒理她,隻拿出了他特地從鬼市帶回來的東西。
這是一株霧草。
看到霧草,俞連夏一下子想起來了,她為何要去鬼市。
霧面所修煉的霧化之術有很大的副作用,每月都需要服用由霧草煉化的藥丸來減緩痛苦,想到這裡,她意識到了一件更為可怕的事,霧面不見了。
“皇兄,霧面不見了!”
俞應黎皺眉,“怎麼回事?”
俞連夏在努力回想上次見到霧面是什麼時候,不知為何她越想越痛苦。
俞應黎擔心極了,“連夏,你怎麼了?”
“我的頭好痛!”
花世急忙上前捏住她的手,片刻後搖了搖頭,“脈象無異常,隻是...”
“隻是什麼?”
“不對勁,連夏身負冰寒之力,按照常理來說,她的身體不該這麼燙。”
俞連夏斷斷續續地開口,“七日前...靈獸襲擊了我,從那以後我便沒有見過霧面。”
“殿下。”绯昀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的目光落在被花世握住的手腕上,也就是在這一瞬,俞連夏好似恢複了正常,她的頭也不痛了,身體也漸漸恢複了正常,她甩開花世,朝着绯昀走去。
“皇兄,花世,你們若無事就先回去吧。”俞連夏開口趕人。
俞應黎不動聲色地說道:“好,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待二人離開公主府之後,花世才意味深長地說:“我懷疑绯昀對連夏做了手腳。”
俞應黎則默默攥緊了拳頭,咬着後槽牙一字一句道:“敢對連夏動手,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隻怕我們方才的舉動已經讓绯昀起了疑心。”
“花世,你擅長醫毒”,方才可有看出什麼來?”
“悄無聲息控制人的的東西無非就兩樣,不是毒就是蠱。”花世微頓,“可是他隻是文府一個不受寵的庶子,從哪裡能弄到連我都看不出異常的毒蠱呢?”
“下一步打算如何?難道要讓連夏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俞應黎表情冷得要結冰,“當然不。”
*
公主府内,绯昀臉色異常陰沉,他有預感,俞應黎和那個叫花世的男人或許已經發現了俞連夏的不對勁之處。
“绯昀,你不高興嗎?”俞連夏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看着她單純天真地模樣,绯昀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煩躁來,他真得很想問她,一開始為什麼要殺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
在更早之前,他還沒進角鬥場之前,霧面就已經來文府殺他一次了,那時他分明剛剛被她從大火之中救出來沒多久。
月夜湖那晚霧面就被應龍困在了迷亂幻境,至今還昏迷未醒。
不管他讓不讓俞連夏醒來,對他來說都是必死的選擇,他必須在俞應黎之前行動。
俞連夏不知道他怎麼了,她挪動身體向他靠近,暖聲道:“绯昀,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的。”
幾息後,绯昀忽然出聲。
“殿下,你當初為什麼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