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昀冷冷一笑,匕首劃過她的脖頸,“殿下,你究竟為何要殺我?為何要在從靈塔救出我之後,又派霧面來文府刺殺我?”
“在此之前,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得罪殿下的地方。”
俞連夏閉了閉眼,道:“你是啟王的人。”
“可我之前并不認識啟王。”绯昀輕輕道:“殿下,這個理由不成立。”
“你愛信不信,總之你若繼續為啟王做事,我仍舊會殺你。”
绯昀嗤笑了一聲,“殿下要不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在我手中活下來。”
俞連夏直視着他,“殺我會為你帶來麻煩,你不會這麼做的。”
“這裡荒無人煙,你死了也沒人知道是我殺的,比起我你死在藍羽鳥或者應龍手中好像更為合理一點。”
俞連夏靜靜瞧着他,她并未從他身上瞧出殺意,盡管他此時很惡劣地威脅着她。
绯昀有種被她看穿的感覺,他索然無味地收起了匕首。
“比起殺了你,還是将你重新中下血毒更劃算一些。”绯昀說着就要掰開她的嘴。
俞連夏平靜的表情瞬間破碎,她瞳孔閃爍,明顯地慌亂起來,她的反應很大程度愉悅了绯昀。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擡腳就想踹開他,可惜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绯昀發出幾聲低笑,“原來你怕這個。”
俞連夏怒目而視,绯昀到底是松開了她,帶着一絲嫌棄,“騙你的,我可不想身邊再多個粘人精,麻煩精。”
俞連夏胸口不斷起伏,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氣的。
“混蛋!”她忍不住咒罵一聲。
绯昀恍若未聞,隻道:“藍羽鳥的蛋便在這峽谷下方的一處山洞中,隻要找到它的蛋,我便可以讓它飲下我的血,進而控制它。”
看他對這裡這麼熟悉,一些是也在她腦海中明了,“所以消失的這幾個月你都在這深淵峽谷,試圖捕獲藍羽鳥?”俞連夏嘲笑:“還真是啟王的一條好狗。”
绯昀卻是一點也不生氣,這等言語他不知從别人口中聽過多少遍。
“這隻雌性藍羽鳥是為它的伴侶而來,隻是可惜它的伴侶現在不在我這裡。”
俞連夏無奈地閉上眼睛,所以藍羽鳥一家在這深淵峽谷生活的好好的,他突然出現搶走了人家伴侶還企圖用未破殼的幼崽威脅雌性藍羽鳥,真是喪盡天良。
绯昀不欲多說,趁着藍羽鳥還未趕到閃身來到她身邊,帶着她跳下了深淵。
二人在一處山洞中平穩落地,俞連夏卻是暗暗心驚于绯昀的變化,短短幾月的時間,他的靈力已大有進益,她一時有些心慌,難道重來一世她還是無法阻止這一切嗎?
绯昀将她放下,他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越來越虛弱的身體,不禁眉頭一皺,她肩膀處的羽箭正在吸收她的力量,斷掉的羽箭不知何處又長出了一些。
藍羽鳥既是冰凰的後代,那麼她們的力量來源便是一樣,俞連夏忍着疼痛,“拔掉..”
绯昀當機立斷,掌心凝聚靈力覆于她肩膀處,羽箭被硬生生地拽出,俞連夏早已大汗淋漓。
在羽箭徹底被拔掉的那刻,俞連夏緊繃的身子驟然一松,失去意識往後倒去,绯昀長臂一伸将她攬入懷中,靈力自他身體處湧出,逐漸修複着她的傷口。
片刻後,藍羽鳥的叫聲傳來,绯昀知道不能再耽誤了,他将俞連夏放到一處隐蔽的地方,轉身朝着洞穴深處走去。
藍羽鳥很快察覺到自己的洞穴有外人入侵,它立刻進入洞穴确認自己的孩子是否安全。
但很可惜的是它的蛋真得不見了,藍羽鳥大驚,尖銳的叫聲吵醒了昏迷中的俞連夏。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修複得差不多的傷口,一種難掩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撐着身子站了起來,雖然身子仍舊虛弱靈力滞澀但好歹可以自由行動了。
绯昀拿着藍羽鳥還未孵化的蛋出現在它面前。
藍羽鳥停止了哀鳴,緊張地盯着他,绯昀知道藍羽鳥聽的懂人話,淡淡道:“若想保住這顆蛋,就将血喝下去。”
绯昀另一隻手的掌心浮現幾縷血絲。
藍羽鳥知道這是什麼,它的伴侶就是飲下了這個東西,從而受制于人被他抓走。
若是這樣活着,那還不如去死。
藍羽鳥目光堅定,不顧一切地展開攻擊,绯昀倒是沒想到它竟然真得不顧自己的孩子,藍羽鳥吐出巨大的冰柱重重地砸向绯昀。
绯昀很快做出反應,但還是避無可避,千鈞一發之際,他還是扔出了手中的蛋,趁着藍羽鳥被蛋吸引,他拖着受傷的身體朝着洞口跑去。
藍羽鳥在确定自己的孩子無恙後,轉身對着洞口處又發出一記強烈的寒風,勢要将那些不速之客趕出它的洞穴!
绯昀被身後的寒風裹挾着往前推去,而俞連夏也被突如其來的寒風直直地往外吹去。
绯昀馬上就要被吹出山洞,可此時的他身受重傷,完全使不出力氣,他隻能任由自己掉落深淵,而就在此刻一隻手拉住了他,但在寒風的作用下,根本留不住他太久,二人雙雙被吹出了山洞,掉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