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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被一陣強大的冰寒之力震醒,她驚訝地看向床榻上正坐起的俞連夏。
母女二人大眼對小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俞連夏忍俊不禁,柔柔一笑,“母後。”
皇後晃如大夢初醒,她激動地一把将俞連夏攬入懷中,“連夏,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母後要擔心死了。”
俞連夏輕輕拍背,低聲又帶着嬌俏地哄道:“你女兒命大着呢,死不了的。”
“可還有什麼不适?”
“沒有,好的很呢!”
皇後又仔細看了看她,驚道:“連夏,你冰寒之力已是第九層了?”
俞連夏點了點頭。
皇後大笑起來,她一掃往日疲憊,贊歎道:“不愧是我的女兒!”
“隻不過,這幾日都要瘦成皮包骨了,我得給你補補,這就去吩咐廚房多做些補身體的。”
皇後臉上挂着笑,步伐輕快地離開了,俞連夏起身下了床,現在她隻覺得渾身暢快,也無一絲不适,她沒想到上輩子到死都沒有到達的第九層會在此時被她突破。
房間内隻餘她一人,俞連夏開心地轉了轉圈,因禍得福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醒了?”
花世靠在打開的窗戶上,一雙狐狸眼染着笑意,正興緻勃勃地瞧着她。
俞連夏忍不住向好友分享這個好消息,“花世,我冰寒之力從第七層跳到第九層了!”
“方才那一陣強大的寒意已經讓我感受到了。”花世從窗戶跳進來,一雙眼睛認真地盯着她,“你是怎麼醒來的?”
“自然是靠着我強大的意志力與領悟力。”
聞言,花世臉上的笑逐漸放大,他點了點頭,聲音之中隐隐帶着一絲顫意,“嗯,醒了就好。”
俞連夏見他眼下烏青,想來是好幾晚沒合眼,便關心道:“這幾日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花世搖了搖頭,“我不困。”
他坐了下來,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朝她招手,“你失蹤那一個多月發生了什麼?還有那條巨龍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俞連夏無奈道:“你确定要在我剛死裡逃生的時候盤問我嗎?”
“我想第一個知道。”
“好吧,我也不瞞你。”俞連夏便将事情大概告訴了他。
“什麼?那是應龍?而你是應龍的主人?”
“你懷疑自己遇到了天際雪和夜隐的殘魂還得到了一本術法書?”
“而你就是為了快些離開深淵才會識海受損?”
“你和文绯昀那家夥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他還對你動手動腳?”
花世花了一盞茶時間才将這些消息消化,他猛地一拍桌子,“我現在就去宰了文家那小子!”
俞連夏急忙拉住了他,“你怎麼和我哥一樣。”
花世道:“應黎不在,我當然要替他看好你。”
俞連夏一怔,“他去哪裡了?”
花世重新坐了下來,“為了救你,應黎和霧面一起去了绯國的紅域森林去尋找焰靈花。”
“現在算算時辰,也快到了。”
“紅域森林?”俞連夏一驚,“這麼危險,快告訴哥哥和霧面我已經醒了,讓他們快些回來。”
瘴氣,毒物,這些還隻是浮于表面的危險,紅域森林最危險的當屬森林最裡面的一大片鬼靈樹。
鬼靈樹最喜歡吃人,紅域森林久未有人進去,所以鬼靈樹們已經饑餓了許久,它們會不擇手段地引誘哥哥和霧面來到森林深處。
花世點點頭,“我這就去發消息,肯定來得及,就算他們進了紅域森林有我的百毒丸保護也不會有事的。”
俞連夏這才安下心來,花世離開後,俞連夏和皇後一起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後,皇後便回了宮,她要趕快将這個好消息告訴義靈帝。
房間之内又再度隻剩下俞連夏一人,她剛要起身,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绯昀坐在了她的對面,正盯着她瞧。
俞連夏再次感歎他的身法,“如果你去做小賊的話一定無人能及。”
绯昀看了看面前仍舊很豐盛的菜品,“真是豐盛,怎麼不見花公子留下一同用膳?”
俞連夏扯了扯嘴角,“你要想吃就吃。”
“......”
“你偷聽的本事真是越發爐火純青了。”俞連夏隻是猜到他在附近,但并不知道他具體藏在何處。
绯昀的視線落到她手指上的靈珠,意味深長地說,“據我所知,靈珠是應龍雙魂所化,應龍既在,它不該有自主意識。”
俞連夏挑了挑眉,“你是說,靈珠不該生出自主意識,還是說這意識并不是應龍的?”
“我懷疑那并不是靈珠的意識。”
“你莫非是懷恨在心?”俞連夏說道:“不管他是什麼,至少對我并沒有壞處。”
聞言,绯昀陷入了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