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甯微微一笑,無所謂道:“無妨,隻盼姐姐能夠如願便好。”
“這世間豈能事事都如願呢?”沈清雲從桌上的花瓶裡折下一枝花在手中漫無目的的掐着。
自那日事發後,齊王府到現在都沒有表态,沈清雲内心焦灼,卻什麼都做不了。
聽聞今日沈自和下朝後會和陸硯端細談,她的心裡像是被放在油鍋中煎炸一般難熬。擔心此事談不成,自己的後半生怕是隻能青燈古佛相伴了。
“事在人為,姐姐盡力了,剩下的事就看父親的了。”沈清甯輕聲安慰道。
沈自和與陸硯端雖然一直在謀算姚家的産業,也在一力促成自己嫁進齊王府,但如今自己已經明确表态,再加上沈清雲的事情,相信沈自和通過權衡一定會做出最優的選擇。
畢竟隻要自己一天未離開沈家,那就是他的女兒,他還有掌控的餘地,将所謂的資源握在自己手裡,比放到一個完全不為自己着想的人手裡更為把握。
正說着話,就見不遠處匆匆跑來一人,沈清甯定睛一瞧,正是沈清雲身邊的婢女喜梅。
“姑娘,姑娘,快随我回去,老爺派人傳你去。”喜梅單手支在柱子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沈清雲猛然間站起來,手中的帕子被捏得不成形狀,“父親回來了?可聽到什麼消息?”
喜梅喘勻了氣,搖搖頭,“傳話的什麼都沒說,但奴婢瞧着那表情猜測,怕是成了。”
“此話當真?”沈清雲握住喜梅的手一用力,眼睛瞬間睜大,“快,快扶我回去換衣裳。”
匆忙走了兩步,突然想起沈清甯還在原處,忙又回過身來道:“七妹妹,我先去了,改日再聊。”
“姐姐慢走。”
看着沈清雲急切的腳步,沈清甯無奈的搖了搖頭,給皇子做妾究竟有什麼好的,竟是讓一個好端端的女子快要瘋魔了。
壽甯宮。
陸時安不知道說了什麼,将太後逗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笑罵道:“你這小魔頭,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調皮?”
“孫兒這是想讓您高興呢,皇祖母怎麼反倒教訓起孫兒來了?”陸時安佯裝不滿道。
一旁的嶽王妃穆品蘭見他越發大膽,嗔笑着道:“你瞧你皇祖母這樣子,哪裡是教訓你,分明是你自己小心眼想錯了。”
陸念安見狀也故作不滿地說道:“每次我同三弟一起來,皇祖母總是與三弟說笑,倒顯得我這個孫兒像是多餘的了。”
太後聞言笑得更大聲了,“你瞧瞧,你瞧瞧,還醋上了,逗了這個孫兒,那個孫兒又不樂意了,唉,我這老婆子,難得能盼着你們進宮來瞧上我一眼,哪裡舍得冷落你們任何一個,巴不得把你們都留在身邊,天天陪我說笑呢。”
陸時安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太後身邊,親熱的挽着她的胳膊,道:“那不如孫兒以後都不回去了,天天留在皇祖母身邊給您解悶吧。”
太後憋着笑點了他一指頭,“我倒是想呢,隻怕我把你這開心果留在身邊,你父親和母親怕是又要舍不得了。”
嶽王妃慈愛的看着陸時安,心裡一陣的熨貼,這個小兒子從小就招人喜歡,太後說的倒也沒錯,若真是讓她把兒子留在宮裡,她還真不舍得。
“前幾日皇帝跟我提了幾家貴女,想着把幾個孩子們的婚事都定一定,我倒看着有那麼幾個姑娘還不錯,不知念兒和時兒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跟皇祖母說一說。”太後端起茶盅刮了刮浮沫,抿了口茶問道。
穆品蘭神情一怔,看向兩個兒子,陸念安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陸時安抿着唇,不停地擠着眼睛,臉上的抗拒之意讓人忍俊不禁。
“念兒和時兒年紀還小,倒也不急的。”
當初大兒子懷安的婚事便是皇帝指婚,這些年兩人雖也琴瑟和鳴,但到底是欠缺了小夫妻該有的甜蜜,有時候她看着大兒子與兒媳兩人相敬如賓的樣子,都替他們感到惋惜。
做為親娘,比起門當戶對、家世顯赫,她還是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能夠與自己喜歡的人相伴一生。
“念兒今年都十九了,時兒也眼看着十八了,都到了歲數,哪裡小了,别人家十八九的兒女早都抱上孫子了,你看看你,懷安他們兩口子年輕,不知道着急,你這個做母親、做婆婆的也不說提點着些,讓他們早些生個一兒半女的。”太後眼皮耷拉了下來,不高興地說道。
穆品蘭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十八九在我那個世界都還正上學呢,哪個好人家會那麼早給兒子塞個媳婦還催着生孩子?”
“太後教訓的是,兒媳回去就給懷安兩口子寫信,讓他們務必在今年要上個孩子,等來年生下來好抱來給您老人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