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啊。”常容音夾了幾筷子肉放進他碗裡。
他已經夠瘦了,還不知道多吃點。
但她不知道,最近陳遠山抵觸進食,他一點也不想吃飯,但不想讓常容音擔心,還是小口吃了幾下。
常容音看不慣他這小口小口的吃法,叫嚣“陳遠山你大口大口吃好不好,你看你瘦的,都脫相了,這些都是你的。”
常遠山指着桌上還剩的一半的肉和菜命令陳遠山趕緊吃。
可陳遠山看着那些油膩膩的肉,胃液内的酸水就止不住的順着食管往上泛濫,直至人體受不住。
忽然發出的一聲“吱”,是椅子和地闆磨蹭的聲音,常容音看着陳遠山飛速的往衛生間跑,門因風力的作用,發出了極其大的“啪”聲,接連着就是男人痛苦的嘔吐聲。
常容音急忙過去,可門被陳遠山反鎖了打不開,她隻能拍打着門一遍遍的問“陳遠山,你怎麼了,你把門打開,打開啊……”
說到最後,常容音的哭音已經忍不住了,可即使常容音哭了,陳遠山也沒有開門。
一直到再也沒有惡心的感覺,收拾打理好自己陳遠山才開門出去。
隻不過一出來就遭到了常容音的拳頭伺候,常容音根本沒使多大的力氣,可陳遠山的後背還是撞在了牆壁上,他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
“陳遠山,你混蛋,你從哪學來的壞習慣,誰讓你關門的,誰讓你關門的,你不知道我擔心死了嗎,你這個壞蛋,我讨厭你,讨厭你!!”
常容音把心裡的一腔憤懑全部宣洩于口,以往陳遠山根本聽不得常容音說讨厭他,可今天他隻是平淡的把“離婚”那兩個字說出來。
常容音聽到離婚兩個字,哭聲戛然而止。
她淚眼婆娑的望着一臉冷靜的陳遠山,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生氣,或者憤怒,可是什麼都沒有。
他不是因為氣話提的離婚,他是真的想遠離她。
常容音抹了抹眼淚,鎮定的說“想要跟我離婚很簡單,三個月之後我們離婚。”
陳遠山不想跟常容音再糾結下去,他怕三個月之後,他舍不得。
“現在吧,我馬上要去外面出差一段時間。”
陳遠山的辭呈已經交過去了,這個常容音去廠裡找人的時候已經知道了。
他又撒謊。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去起訴吧,這中間如果我不配合的話,時間跨度也不會比三個月少多少,那我們就耗着。”常容音也拿出自己的态度,她現在絕不放手。
陳遠山知道常容音的脾氣秉性,她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壓着她的頭幹。
所以最終隻能是陳遠山低頭。
把陳遠山留下後,常容音私下裡去找了陳春秀,問她自己要如何配合治療陳遠山的抑郁症。
陳春秀聽到常容音說陳遠山願意留下來三個月,搖着頭,似是苦笑一聲,喃喃自語“原來,真的隻能是你。”
常容音沒明白什麼意思,問了句“怎麼了?”
陳春秀笑着搖搖頭,“陳遠山的病治療很簡單,病根在你,隻要你不刺激他,就不會發病。”
“我平時也沒刺激過他吧。”常容音嗫嚅,可話還是進到了陳春秀耳裡,陳春秀找出手機裡的幾張照片放到常容音面前對峙“這還不叫刺激他?”
常容音翻開照片,是那次她跟周明去吃日料,這照片也不知是誰拍的,選取的角度很刁鑽,非常容易讓人誤會,明明從頭到尾她跟周明沒親過,可這些借位的角度拍出來的就是兩人又親又抱的。
真是讓人生氣“我沒有,這些照片是假的,我跟周明就是朋友關系,我可以跟陳遠山解釋的。”
陳春秀似是理解她的氣憤,拍着手讓她坐下“我不管你有沒有,但是陳遠山接受不了你跟别人親密,在他那裡,你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否則他甯願舍去自己的命也不願意跟别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