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嫂聞言,氣鼓鼓地離開了房間,婆婆之前還說林遠書是出了名的溫柔能幹好說話,除了能幹之外,其他兩個優點是一點都不沾邊,林遠書要是好說話,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好說話的人。
早知道林遠書是這種性子,她就應該反對林遠書嫁進來的,她可不想有這麼一個難搞的妯娌,本來以為鄉下人好欺負,結果卻是一個帶刺的蒺藜!
周向陽滿臉通紅地看着林遠山,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面前的人太可怕了,他連結婚都不想,何況是生孩子了。
“我剛剛是在跟大嫂開玩笑,不這麼說,肯定會有一大堆的人跑進來鬧洞房的,你應該也不想有一大堆人闖進來吧!你是要上床睡覺?還是要睡在地上?”林遠書禮貌地詢問道。
生孩子!怎麼可能!她還是一個孩子呢!
她了解那些人的尿性,隻聽自己想聽的,沒有邊界感,就算她說自己不舒服,她們也會想進來看看,體現一下存在感。
周向陽愣了一下,指了指地上,面前的人可真聰明,他也不喜歡鬧洞房,不喜歡房間裡面有其他人,當然,這個其他人包括面前的人。
“好,那我就先睡了,你自便。”林遠書的身體實在是太累了,明明70年代結婚的程序都那麼少了,但還是從内心深處散發出一股疲憊感。
周向陽看着秒睡的林遠書,有些佩服面前的人的心态,明明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卻表現得跟自己家一樣,他反而顯得有些拘謹。
他把房間的地面用破毛巾擦拭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櫃門,從櫃子裡面拿出來薄薄的被子,鋪在了地上,把床上的枕頭拿下來,被子上面。
他睡覺的時候,不管天氣熱不熱,都必須蓋一個東西,所以他拿洗得發白的藍色床單當被子,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他卻有一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
做好這一切,他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用鑰匙打開床下的木箱,拿出來一包用油紙包的江米條,輕輕地放在了書桌上,打開包裝,然後安然入睡。
另一邊,薛大嫂一個人孤零零地出去,鄰居們看見隻有薛大嫂一個人出來,笑着詢問道:“新娘子呢?”
她們不問周向陽不是不重視周向陽,而是相處了這麼多年,知道周向陽的性子,讓他出來跟她們打招呼,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薛大嫂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解釋道:“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鄰居大媽們一聽,七嘴八舌道:“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結婚第一天就身體不舒服,這可不是好預兆。”
“新娘子不出來,我們可以進去啊!”
“對啊!我們可不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鄰居。”
薛大嫂聽到這些話,怕鄰居們撞見尴尬的場面,連忙拒絕道:“不用了,她就是太累了,睡一覺就行了,不用理會她。”
衆人見薛大嫂這麼說,也不好繼續要求進去。
隔壁鄰居魏大媽走到周媽身邊,小聲道:“你兒媳婦的性子不會跟你兒子差不多吧!都不喜歡湊熱鬧,還是我兒媳婦好,叫她幹嘛就幹嘛!”
周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她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怎麼可能!她就是單純的身體不舒服,你們明天就可以看見她了。”
魏大媽哈哈大笑道:“希望不要跟你小兒子一樣,神出鬼沒的。”
周媽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然後面色難看地走到薛大嫂的面前,呵斥道:“你怎麼回事!讓你叫個人,你都叫不出來,除了吃飯,你還能幹嘛!”
薛大嫂十分委屈道:“我已經在努力勸說了,她一會兒說身體不舒服,一會又說要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讓你早日抱孫子。”
周媽聽完薛大嫂的話,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她看着一臉委屈的薛大嫂,鬼火冒,不耐煩道:“你看看人家,覺悟多高,一嫁進來就想讓我抱孫子,不像你,嫁進來五年,連個蛋都不下,要是換成鄉下的雞,早就被人吃了,沒用的廢物。”
薛大嫂有口難言,合着家裡面就她一個人命苦,前腳被弟媳威脅,後腳被媽責罵,這到哪裡說理去。
她突然不想跟媽說弟媳貨不對闆的事情了,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魏大媽笑眯眯地來到自家兒媳婦身邊,熱情地詢問道:“依依,累了嗎?要不要回去休息啊!”
孫依依雖然有點累,但還是拒絕道:“還好,我喜歡跟大家聊天,真羨慕媽有這麼好的鄰居。”
魏大媽裝作不高興地瞪了一眼孫依依,反駁道:“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現在也是你的鄰居。”
“那該别人羨慕我了。”孫依依爽快改口道。
大媽們都哈哈大笑,一直說着誇獎孫依依的話。
“你這個兒媳娶得好,說話這麼甜,以後你家裡面都不用買糖了。”
“沒想到你兒媳這麼落落大方,我下手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