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戍行:“???”
“你就先别開玩笑了,人都被勾魂了。”
渡奈扶着昏迷過去的桑竟遙,搖了搖頭:“我沒在開玩笑。”
他将自己手腕上纏着的繃帶取下來,從方雪青手上接過匕首,對着自己手腕就來了一刀,傷口上的時間仿佛都停滞了一秒鐘,随後鮮血便争先恐後的要從傷口裡擠出來。
“但是在這裡,他一個人有可能會施展不開。”
“你在這裡控好場,我去輔助。”
曲戍行滿頭問号:“所以他的技能是用靈魂來操縱的?”
渡奈沒回答,隻是伸出手腕,用血液在自己身邊滴了個圈,最後湊到桑竟遙嘴邊,滴了下去。
他和桑竟遙算是有緣人。
既然是有緣人,那麼他們之間的血液作用就會更加多。
隻要互換了血液,那麼他們兩個,就是永遠都纏在一塊的。
渡奈不能夠再去找下一個貴人。
而桑竟遙的血液,肯定是和很多人都有緣的。
就好比曲戍行。
曲戍行會一見鐘情,也是緣分作祟。
當然,也不是一見鐘情,曲戍行對誰都喜歡一見鐘情,對桑竟遙估計也是感覺到對方跟自己有緣,因此想要找個借口靠近。
渡奈并不是什麼占有欲強的人。
既然能讓曲戍行暫時從孤單中脫離出來,讓桑竟遙跟曲戍行做朋友,也不是什麼未嘗不可的事。
滴完血液,渡奈将黃色繃帶重新纏上,最後把另一頭捆綁在桑竟遙的手腕上:
“世人有所不同,隻凡人,皆有共同之處。”
“吾名渡奈,懇請上古之神,贈我與貴人同頻之眼。”
曲戍行盯着他的狀态,在他眼睛失去光芒的一瞬間伸出手去,接住桑竟遙,在确認過桑竟遙情況後,他擡頭看向渡奈。
渡奈在原地,直愣愣往後一倒,無人接住。
曲戍行看了眼方雪青:“你們不接着你們老大?”
方雪青看着電腦下驟然平靜下來的頻率,隻道:“那可不興接。”
“老大他就算沒了意識,肢體也會下意識給人一肘。”
“上次盧曉就接了一次。”
“直接被打飛出去。”
曲戍行:“……”
該說不說,幸好他的手沒犯賤去接。
“今晚你打算去做什麼?”
燈火通明的宿舍樓裡,男生成群結隊的走來走去。
桑竟遙緊盯着每一個路過的人,最後選擇了其中一人,跟着那人出了宿舍樓。
仔細一看,那人的臉其實與齊蔔的非常相像。
已經不是相像的地步了,甚至到了骨骼輪廓都重合的地步。
猜都不用猜,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齊蔔。
不過和桑竟遙之前想象的不一樣。
他以為齊蔔會留着寸頭,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鏡。
但相反,齊蔔長的很清秀。
發型是很多男生都喜歡剪的微分,臉上白白淨淨,沒有什麼青春痘,是看上去就很舒服的長相。
這樣的人,會被孤立?
桑竟遙跟在齊蔔後面,見齊蔔越走越快。
他腳步速度不變,就慢慢的跟在齊蔔的身後。
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帶到了學校的一片小樹林裡。
齊蔔站在不遠處,轉過身來。
十年前,新枇一中種的樹甚至還沒有長高。
連樹葉都沒有多少。
在高一高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桑竟遙在放學後沒事做,會選擇待在這裡看樹。
有穿堂風過,桑竟遙一直跟齊蔔對視着,滿腦子都是尴尬。
好一會,齊蔔才開口問:“你,跟着我做什麼?”
是露怯的聲音。
明明都敢把人帶到小樹林來了,卻還是那麼畏懼别人。
桑竟遙擡手整理了下領子。
他知道自己這套衣服,看上去并不像是學生,反倒像個社會姐找人麻煩。
畢竟新枇一中。
他就應該在開始就拒絕女裝。
桑竟遙腳步上後退一步,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柔和:“我,跟着你是想問。”
“在哪裡買校服?”
他扯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我是新入學的。”
當然不可能買。
他身上沒有帶紙币,帶着手機,也不可能掃碼,因為他手機上的錢都是九年後的,九年前他可能連手機都還沒有。
齊蔔有些不太相信。
他狐疑看着桑竟遙:“那你為什麼偏偏要跟着我,來問我?”
桑竟遙面不改色的胡扯:“因為我看你順眼。”
齊蔔:“……”
齊蔔還是很警惕,他抱緊了自己手裡的書,“其他人也是這麼說的。”
“到最後的結果是,他們拿針紮我。”
男性之間的欺淩更多都是肢體暴力。
女性欺淩,從統計上來看,精神暴力會更多。
但其實不管男女性,到最後都是得上升到肢體暴力。
精神暴力本身就是肢體暴力。
兩種都可能會導緻死亡。
如果暴力還分種類懲罰。
那霸淩這個總結詞就不該出現。
桑竟遙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哦,那這樣。”
“我就是來找你的。”
“我特喜歡你啊,我覺得你特别特别帥。”
他立即更改站姿,改成了一副吊兒郎當的站姿,換成一副大姐大的語氣道:“噢咦,小男孩長的好水潤喔。”
齊蔔:“…………”
齊蔔慌亂的逃離了。